林大嫂差点一脚踩滑到河里,被林二嫂提溜着肩膀拉起来,急匆匆地看向村子口。
林真那十里八乡都找不出第二份的美丽异常的脸,以及白生生的皮肤映入两人眼帘,紧接着便看到旁边穿着长袍,比之前更俊的顾凛,再是他们身后的汉子们。
林大嫂林二嫂连泡在河里的衣裳都顾不上了,叫着各自的儿媳:“你们两个快回去跟你们阿么说,你们三姑爹回来了!”
林柱子的媳妇儿见过林真,林石头的夫郎却没见过,但他们成亲的时候得了这位三姑爹的礼,一对赤金的手镯,一套胭脂水粉。
不止林石头的夫郎有,已经成亲的林柱子的媳妇,先后出嫁的春香杏香槐香他们,都有。
林石头的夫郎对这位被大家时不时念着的三姑爹好奇得很,这会儿见到林真,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这样美丽的人,他是第一次见到。
被林柱子媳妇儿推了推,才回过神来,两人端着盆里还没洗的衣服就往家里跑去。
林真和顾凛下了马,走到林大嫂林二嫂跟前:“我和顾凛先去了一趟小食斋,见你们没在就直接回来了,大嫂二嫂,这几年家中还好吧,阿爹阿父还有哥哥孩子们都好吧?”
林大嫂林二嫂互相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地道:“阿父身子硬朗,你大哥二哥还有家里的孩子都好,就是阿爹……”
林真眉头狠狠皱起,心提了起来:“阿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林大嫂道:“入了伏之后不小心染上风寒,几个月了还是没断根,前两天开始又跟先前一样时不时地咳嗽。”
林真只听到这儿,骑上马往家里跑去,飞奔到院子里才翻身下马,以至于走路的林家两妯娌被他甩在了身后。
他快步走进林阿爹和林阿父的屋子,一眼就看到正靠在枕头上,整捂着嘴咳嗽的林阿爹:“阿爹。”
林阿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望着站在床前叫着自己的林真,对给他端药来的林阿父道:“你瞧瞧我,都见着真哥儿了,也不知道他和栓子在离州好不好,哎。”
“阿爹。”林阿爹是林真来这儿后第一个对他无条件地好,恨不得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他的人,他病着,林真也难受。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林阿爹的额头:“大嫂和二嫂说你入伏的时候就着了风寒,断断续续地都没好,找的是哪里的大夫,喝了药有点效果没有。”
他的手掌落在林阿爹的额头上,林阿爹怔了一下,像是从梦中惊醒,抬着眼睛望着他:“是我的真哥儿回来了啊。”
“哎呦,我还以为是阿爹在做梦呢。”
他因为生病而瘦了些的手紧紧拉着林真的手,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嘴里不停地道:“比在家那会儿瘦了一点,是在外边没吃好,还是入口的东西不合胃口。”
突然,他望着林真身后:“小凛也回来了,快过来叫阿么看看,是不是也和你林叔一样,也瘦了。”
“阿么。”顾凛走到跟前。
这两年,林小幺又回来一次,现在他牵挂着的林真和顾凛也回来了,林阿爹前所未有的高兴,有些灰白的脸色也浮上了红晕。
“好,都回来了,都回来了呀。”他从枕头上撑起身体,被他拉着的林真让他躺着。
他道:“哪有什么事,就是热天染了风寒难好些,过段时间就好了。”
林真哪会听他的,对顾凛道:“叫人去府城,请仁安堂的那个老大夫来。”
顾凛也是这个意思,起身出去,吩咐跟来的人。
林阿爹攥一把林真的手:“人小凛都是那么大个官儿了,你咋还一点都不客气,指使人指使得这么顺手?”
那是官老爷呢,林小幺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比镇上的县老爷还要厉害,惯着好几十个县老爷呢。
林阿爹想象不到那该有多么厉害,但是瞧着林真叫人叫得这么利索,总觉得不能这样。
林真怔了一下,道:“他当官,我就不是他林叔了。”
林阿爹叹道:“你啊,从前我还怕你养了一个白眼狼,以后没安生日子过,现在也算是有个着落了,他当着大官儿了还这么敬着你,是个有情有义的。”
“……”林真张了张嘴,望着林阿爹久病后灰白的脸色,肚子里打了一路的腹稿卡在了唇边。
他舔了舔唇,“阿爹,我和顾凛……”
“?”林阿爹望着他,认真地听着他要说什么。
“我和顾凛这次回来,一是想念你和阿父,还有家里的哥哥嫂嫂们,二是想知会你们一声,我们两个在一块儿了,想把亲事给办了。”
“砰”坐在床边的林父手里的药碗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林阿爹握着林真的手用了很大的力,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林真:“你说啥!?”
“真哥儿你再说一遍。”
去外面的顾凛才走到门边就听到林真的话,他迈步进来,一撩袍子跪在林阿爹和林父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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