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青嘉万念俱灰,恍然?醒悟原来自己的主动献身,在那人眼里不过?是场笑话,他?从?来未将她放在平等的,可以互相谈条件的位置上,占了她的身,不过?是另一层面的,报复。
看清帝王的无情面目,青嘉心头凉薄,独身一人站在秀樟宫的门庭院落,黯然?伤神,她眼目无光地看着面前的苦木枝条,回想?在这里发生过?的年少趣事,思着母妃面容虽常严厉,却少时也会?对她相待慈柔,还有裴付哥哥,同样会?经常拿些小玩意过?来当作礼物讨她欢喜。
她心中所盼,从?来都是身边亲人可以相处和?睦,可这个愿望,在秀樟宫内实在实现奢侈。
青嘉身边负责贴身伺候的嬷嬷心疼她穿衣单薄,于是拿着加绒斗篷过?来给她挡风添衣,同时温声安抚,“公主,娘娘已薨,你莫要太过?忧思伤身了。”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公主何意?”
青嘉的思绪飘远,朔风灌耳,她仿佛再次临于当年的冻湖之上,眼前是萧钦哥哥在湖心的模糊背影,也因?此,此刻她完全没注意到门口正有人靠近。
她回答嬷嬷的话,“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那夜的相救之举,如果?不是因?为我自不量力,妄想?可以调和?母妃和?皇兄之间的隔阂,或许如今,不会?是这个局面……”
一墙之隔,萧钦站在檐下,身形僵硬如石塑,一动不动,任凭肩上落雪。
青嘉真情实感的一番心事外露,被他?听得入耳,只觉字字锥心,她张口轻飘飘的一个‘悔’字,更是带给他?一阵剜心剧痛。
一个两?个,他?在意想?护住的人,却不想?叫他?活,可不可笑?
可笑的是他?。
……
奉先帝遗诏,前太子现禹王,带着皇后娘娘及侧妃家眷,动身离京,奔赴襄域封地,从?此远离京城权势纷扰,做个闲王散王,安乐余生。
念及时机已到,周敬奉上早就准备好的告老请辞,并很快得到圣上恩准批复,然?而?不顺利的是,周崇礼离京赴襄,想?继续帮扶禹王治政的请求却被上面驳回。
周崇礼不放弃,重新再书一封,表明自己去意已决,并条条详细述明自己对襄域发展以及民生治理的看法与意见?,强调自己绝非一时兴起,而?是真的想?为当地百姓做些实事,然?而?这封请愿再次石沉大海,周崇礼也意识到,圣上是故意不肯放人。
萧钦是多疑多心之人,哪怕没有此事发生,念及周崇礼先前对太子的忠心,他?也一定不会?对他?提拔重用,周崇礼有这个自知之明,他?本?人也无意在京去涉争权的浑水,所以这才和?父亲一起上书离京请愿,如此双方面上无伤,新帝眼前也能落个清净,周崇礼不明白,萧钦为何不肯应允。
从?嫂嫂那里得知消息,周妩心有猜想?,事情或许与她有关。
若是兄长一直未得正式的官员调令,那父亲自也不会?放心先走,他?们一家人的离京计划都会?因?此拖延。
周敬并未将此事联想?到周妩身上,也当新帝脾性喜怒无常,于是决定耐心再等等,念及女儿离开?青淮山太久,再拖下去难免不妥,于是便催促她和?容与可先一步离开?。
周妩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容与却灵机给她出了主意。
“你兄长现任刑部官职,可显然?新上任的尚书大人,并未有重任你兄长之意,既然?他?手上现在也无重要案情要审,那有谁规定他?不可告假离京,短时游外,休歇几日?”
周妩反应了一下,才听出其中关键。
官职调任需皇帝亲自审批点头,可若只是官吏寻常的告假小事,那便只需要通知到上级,如此偷换概念,兄长便可暂时成功脱身,至于之后如何,皇帝既想?要耗着他?们周家,那身为臣子,他?们自是要恭君相陪到底。
周妩立刻将这个主意告知给父兄,周敬听完面显犹豫,依旧顾忌着尊君重礼,没有轻易做决,此事关乎周崇礼的官声,主意自是要由他?来拿定。
而?周崇礼显然?去意坚定,他?点头道:“父亲,自我奉先帝旨意,赴随州调查光明教后,便勤勉在职,一日无歇,盼望可将功补过?,可如今旧案已定,补过?已没了意义?。明日,我亲自向尚书大人告宁,将先前旬节未歇的假期全部一次性请下,如此,我们先前商定离京进襄域的行程不变。”
周敬一番思吟过?后,点头同意,“你行事素来稳重虑远,此事既已做决,为父自是支持。”
“多谢父亲。”
大燕制度规限,在职官员若告假满百日,有司便会?介入准例停职。
周崇礼此举,是执意走险。
……
三日后,车载沉甸行装,由管家方伯领队,先一步出了城门。
大件箱箧先运出来,后面载人就能多点轻松,前院忙碌不迭,抓紧做着最后的扫尾补漏,周妩与容与没什么太多东西要拿,于是收拾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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