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和乔家相比,他们林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他很快又有新的攻击点,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面上怒火翻腾:“乔家宠儿子也不是这么个宠法,他们就由着他作践孩子?”
怒火却在看到妻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凝滞。
“乔家宠儿子,咱们家不也宠女儿?大哥别说二哥,”贺茹哼道,马上话锋一转,“不过咱们是情有可原,薇棠毕竟是差点丢了命,妹夫可是全须全尾,一点罪没受,白得一个孩子还作天作地,实在过分。”
妹夫?
一想起乔继恩这个妹夫,林微柏就牙疼。
巨婴,奇葩,搅屎棍,老鼠屎……所有负面形容词都能拿来形容他,林微柏自诩涵养尚可,却一想到乔继恩就立马破功。
但就是这么一言难尽的一个人,为了家族利益,他还要全力为这段婚姻保驾护航。
林微柏心口忽地一突,其实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说是心疼妹妹,却要把她禁锢在不幸福的婚姻里,心疼她的方式就是牺牲乔唯一个孩子。
也许是酒气上涌,也许是羞意愧意翻腾,林微柏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爸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两天估计是看咱们忙着筹备婚礼,没有找咱们谈话,过两天应该就会说了,”贺茹沉吟片刻,“以前的事不提,重点是以后。”
林微柏深深呼出一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说,我们跟乔家提出把唯唯接过来怎么样?反正乔家也不待见这个孙女。”
至于林薇棠那边,他们再好好跟她做做思想工作,实在不行,就把母女俩分开,不让她们碰面。
贺茹斜他一眼,哼哼笑了两声:“你去说吧。”
择日不如撞日,林微柏一向是个行动派,加上今天难得喝了不少酒,更是将说做就做的风格发挥到极致,当即就大步去了正屋。
一进院子就听到老父亲在骂人。
“你们俩,他妈的,老子都不想说你们。”
林微柏站在门外,眉头一跳,老爷子一向以读书人自居,特别爱装文雅,声称自己从不说脏话。
除非气到肺炸。
林微柏心里有数了,心道老爷子还是心软,亲自来办。要是他来,管他是三叔还是四姑,敢纵着小崽子捣乱,差点坏了他儿子的婚礼,他要他们好看。
他放弃了进去的打算,制止了正要通报的佣人,转身折了回去。
“大哥,我真不知道成成这小兔崽子胆子这么大啊!”
“大哥,这不关燕燕的事啊,是成成调皮——”
“你!成成都跟我说了,是燕燕不高兴第一排的位置被唯唯抢了,一直哭,他做哥哥的,心疼妹妹,被燕燕怂恿了,这才会往红毯上扔玻璃球给她出气!”
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还是养尊处优的老年人,跟街边的泼皮无赖一样吵得面红耳赤,斯文扫地,体面全无。
林老爷子瞥了一眼慢悠悠喝茶看戏的乔老爷子夫妻,顿时又是一阵火,连着丢了两次人!
“出气?往我外孙女脚底下扔玻璃球,想害她摔倒,你孙子就是这么给人出气的?他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妈的,又蠢又坏,老林家怎么出了个这么个东西!”
婚礼上的花童跳舞和新郎新娘半路拥吻,宾客都以为是设计好的情节。
连他也这么以为,可是仪式一结束,大孙子就来跟他说出了点问题。
什么设计好的情节?原来是有人故意在红毯上扔玻璃球,恰好乔唯和新娘子都踩到了。
“大哥,成成是有错,但这不是有惊无险,婚礼没出岔子吗?”林老三分辨,擦了一把汗,小声嘀咕,“而且还给婚礼增添了乐趣,别人都夸——”
林老爷子简直要被气晕过去,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孩子都是被大人带坏的。
“别废话了,今天要不是我外孙女和大孙媳妇机灵,这婚礼就砸了,”他收起了怒容,不再咆哮喷脏,但说出来的话杀伤力更甚,“z市有个好项目,就让我那外甥和侄子去做吧。那边山清水秀,你们俩也过去住两年,修身养性。把孩子也带上,总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当留守儿童。”
晴天霹雳!
二人支撑不住,竟腿一软跌坐在地,汗水和眼泪一起狂飙:“大哥!你是我们亲大哥啊,你不能这么狠!家业有我们的一份,爹妈都在天上看着——”
“有个屁!什么家业?家业早就被咱们死鬼老爹败光了,林家能有今天,全靠老子十几岁就出来讨生活,全族都靠老子养,还敢跟老子蹬鼻子上脸。兄弟姐妹和儿女孙辈哪个更亲?别他妈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再啰嗦直接除族!滚!”
林老爷子瞬间暴跳如雷,疯狂输出,吓得二人呆若木鸡,嘴唇蠕动,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是当大哥的容不下你们,是你们这些年越来越过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我没有底线。吞点钱就算了,咱们家不缺这点钱,怎么还把主意打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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