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儿臂的长鞭,他道,“邵长老,请吧。”
邵峻本就已悔,丝毫没有犹豫,褪去身上法衣。
只听一声清脆的“啪”,第一鞭便是皮开肉绽。
此鞭为清霄宗内门灵宝打神鞭,供于清霄宗内门刑罚殿上,只有在叛宗之时才会请出来,此灵宝之强度是金丹真人都没有办法抵抗的。
邵峻忍了一声痛呼,吸声坚定道,“邵峻有罪!”
第二鞭毫不留情打下,邵峻身形都晃了晃,但依旧说道,“邵峻有错!”
接下来,数十鞭皆是如此,每打一鞭,他都会高呼自己有罪或者有错。
直至九十鞭还剩最后一鞭,邵峻身下已经聚了一团血泊,他身上骨头都似打断了数根,这些只是肉\体损伤,并不会伤及神魂,但那钻心的痛却非一般意志所能忍受的。
后方那群留守弟子,瞧着这般触目惊心的惩处,有些伏身伏得更低了,有些瑟瑟发抖,却还有几人,他们不着痕迹的左右看了两眼,而后缓慢向后挪动着。
可是他们的小动作在阶石上方的眼里一清二楚。
招凝和洪杰等人暂时没有动作,只安静看着邵峻承受最后一击鞭笞。
这一鞭下,邵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向前一扑,缓了片刻,仍旧咬着牙说了最后一句,“邵峻罪与错皆有,谢宗门惩戒。”
阶石上三人与执罚的艾柏皆是冷漠。
洪杰示意,“送他入问心境。”
纪岫抬手,手中折扇一展,再一扇,邵峻便消失在原地。
艾柏站在原地没有动,洪杰的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罗觅身上,“罗真人,可到你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罗觅有些犹豫,他看了周遭一圈,又看向清霄大殿,遥遥眺望一眼,似是看清霄大殿背后的已消失的祖师虚影。
片刻后,他像是说服自己什么,瞬身站在血泊前,微微皱了皱眉,他提眼看了艾柏,好似在斥这血泊为何不清理,莫不是要让我跪在血泊之上?
但回答他的是艾柏的冷眼。
“怎的,罗真人,还嫌弃吗?”阶石上三人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纪岫冷讽了一声。
“不,你们随……”罗觅似是想就这般忍一忍。
但纪岫的冷嘲热讽根本没有停下来,“这血不仅今日留下来,往后,我们还要用这些血染红云鹤阶石,让清霄宗永远记住复宗大典之恸,铭记你们这五十年的荒唐与自私!”
罗觅顿了顿,袍袖中的手紧了紧,不再说话。
招凝看向他,罗觅这般表现似是觉得自己隐忍。
洪杰冷眼,直接问,“罗觅,你知错吗?”
罗觅拱手,微微躬身,“知错了。”
“错在何?”
“错在不护清霄宗道统,任由清霄宗弟子离心而不作为。”
他只说了两句,纪岫斥道,“罗觅,不止这两句吧。”
罗觅提眸看了一眼纪岫,眼神又甩下,再补充道,“错在,不该质疑秦恪渊是魔头。”
“首座的名字是你这般不恭着喊的吗?”艾柏呵斥,抬手便是一记打神鞭,却不想打神鞭还未落下就被罗觅抬手抓住。
“艾柏,你大胆!”若是以之前的地位,艾柏不过是一名内门弟子,罗觅是清霄宗第三长老,他皱着眉视线扫过几人,“你们够了,本座已经知错了,还要这般侮辱逼迫,我可不是邵峻那家伙。”
“哦,是吗?”招凝接声,站在云鹤阶石上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那我告诉罗长老,你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
“你身为清霄宗长老,在清霄宗弟子心神浮躁之时,不假察觉。你从外归来,不安抚残留的清霄宗弟子反而带头高呼‘魔头’。清霄宗弟子自请逐宗之时,你冷眼旁观,麻木不为,致使清霄宗道统衰微……”
说至“道统”二字,罗觅仿佛有更深的情绪,似要反驳,但是却在招凝金丹大圆满的威压之下,硬生生憋了回去。
只能听招凝声音浮荡在广场各处,“……你心怀异心,多次想要叛出宗门,投奔玉华宗,叛宗之心人尽皆知;你不当己则,心有道统,却不收道统,只中自身传承,不重宗门传承;你不纠弟子歪念邪念,反与其同行,加重宗门弟子心性负面怨气;你自首座归来,不自请自罪,反数次抨击首座,此为不敬不义;你为清霄宗护道统之人,复宗之时不收道统,却被片语影响,自行脱离阵法,险些使祖师虚影破灭。”
“罗觅,你之心从未认错,从未自省,从未思过!”
这一语洪洪如钟声震入他心中,但罗觅紧皱着眉,察觉到自己似是终于能说话了。
他忽而斥道,“你这是将罪责强加于我,只要我一心在清霄宗道统传承之上,其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瑕疵吧了。”
招凝丝毫不惊讶此人这般反驳于她,这罗觅……她撇过眼,不屑看他,他心何在道统?在的不过是道统给予他的地位、名声、实力与威望。
“罗觅,你简直是冥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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