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杰一动,灵宝直接刺入罗觅已毫无防御的丹田。
金丹碎了,丹田毁了,五识不在了,他还活着,但仅仅只是废人。
弟子们鸦雀无声。
洪杰道,“艾柏,念宗规。”
艾柏高声,“凡叛宗者、心怀异心者,废修为,收传承,逐出宗门。”
洪杰道,“像这样不思悔改的人,放出宗门谁知他又做什么恶,把他扔入思过峰无底洞中,思过思到死!”
纪岫哼笑了一声,折扇再一动,罗觅便消失在原地,龙吟鞭回到招凝手中隐去。
罗觅此罚,无人敢说不字,但同时却也惊到了那些还存着些许异心的弟子。
之前那些做小动作,蠢蠢欲动想要溜走的弟子,这一次再也不敢多留了。
只见他们小偷小摸地看着身边弟子,借着他们的身形藏匿自己,缓步退到了最后,眼看着就可以直接藏入地势低洼之处。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而在他们绝望的尖叫中,被扔在了前方的血泊中。
其中一个弟子脸上沾着血,才一抬眸,就看见浮在他身前的一双靴子,再抬头,见是纪岫,他抱臂俯视着他。
“我记得你,你混在旁观的宗外修真者中,说自己的上品金丹契机因此被耽搁了,是不是?”
那弟子惊恐又尴尬地嗬嗬两声气音。
就见纪岫一抬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你真元浑浊,灵窍黯淡,筑基不稳,就你还想结上品金丹,趁机骂两句师兄,很爽是吧!”
金丹真人一脚岂是筑基境能轻易承受的,他翻滚数圈,只感觉身上骨骼都散架,五脏六腑都稀碎,但他刚才被那痛打惊到了,根本不敢多言,艰难地滚身而起,跪地不住地磕头。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迷了心窍,是我信了那些鬼话,才趁机抹黑首座。”
“求求您,求求您,绕我一条命!”
“饶命?”纪岫哼了一声,瞬身回到云鹤阶石上方。
洪杰道,“凭空诬蔑,不敬首座,不尊宗门,还畏罪欲逃。想活?你宗规可记下了!”
一瞬间,那弟子瘫在地上,“不不不……”
“两百鞭,送问心境,渡九九八十一死劫。”
白玉地砖上再添一层血色。
洪杰尚未再拎出另一欲逃弟子,剩余的三名欲逃弟子便已经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宗主饶命,长老饶命,我们自知有错,但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其中一人道,“我是听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不断在耳边说着,让我驳斥首座之语,说此事皆由首座而起,我就一时不差跟上了。”
此言一出,招凝眉头微微一皱。
云鹤阶石上方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未有表示。
就在这时,又一人道,“我……我也是,那几日梦中,总是听到有声音耳语,说首座是罪魁祸首,说首座是故意不顾我们这些弟子的死活的。”
第三人也接道,“对对对,好些混乱的声音说,首座会毁了清霄宗,将清霄宗变成他一言堂,将道统扭曲成他的道。”
“当真?”洪杰问。
“当真,当真,我们不敢撒谎。”三个弟子慌乱地回答道。
可就在这时,洪杰眼睛一眯,那三人忽而尖叫一声,好像有无形的手生生将他们的脖颈扼住,他甩手,“艾柏,打。”
在重重鞭笞声中。
洪杰冷声,“连这么一点蛊惑都无法抗住,你们心性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招凝抬眼,问后方其他弟子,“可还有其他人听见了?”
后方弟子们互相看了一眼,于是有五人瑟缩地挪了出来。
“真人,我们也听见了。”
这几人并没有在复宗大典上出声,经受住了蛊惑,便敢走出来。
纪岫又道,“还有吗?若是被本座知而不报的……”
他尾音拉长,立刻又出来了七人。
七人噗通跪在地上,“宗主、真人,饶命啊。”
就在纪岫哼声示意艾柏打时,其中一人忽而膝行几步,极快说道,“真人,真人,我神识敏锐,察觉到那声音的主人线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那压迫感让那弟子当场吓尿了,伏身在地,嗡声颤抖,说道,“是一袭红袍的人,那红袍上绘制着古怪的三瓣花。”
“只有一人?”
“不,不止一个,好几个影子晃过,弟子,弟子实在恐惧至极,只得假意听从安排,不是,不是真心诋毁首座的。”
四人对视一眼,招凝忽而一顿,“朱州?”
“招凝?”纪岫看向她,“你知道什么?”
“当年丹灵谷七情六欲大法背后有朱州红袍的影子,叶紫莹……我曾经也怀疑过,她有没有见过朱州红袍。”
这声音不过他们几人听见,几人交换过眼神。
纪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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