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衣袂无缝而动,冥冥中气力游走,直至最后却听不知从何而来的号角声在意识中洪洪响起,还未来得及惊疑,便被漫天压下的远古威压震慑。
紧接着意识似要被抽离,耳边是征伐之音,还有厮杀与呐喊。
这些模糊的感知好似要幻化成现实,却猛地被一点亮光惊醒,便见大地九恩丹炉中央浓缩着一点刺目的光,最后一抹的远古威慑内敛,便逐步成就凝实的丹药。
而恰在此时,祁裕掐动大发,一力汇入中央,转而那丹药再次虚化,并分化为十,绕中央旋转。
大地九恩炉鼎便在此时自行揭开,丹药幻化的十份光华向在场十人飞去。
招凝抬手展开,其中一小份光华汇聚在掌心,最后定格成一颗似实似虚的丹药,那是完整丹药分出的一成,泛着浅淡的棕黄色光华,适才感应到的远古气息俱是不见,仿若之前都是错觉。
“不过这么一小小丹药,竟然能让吾等陷入异象之中,当真令人惊愕。”归景尊者呢喃着,“说起来,那莽荒之音曾经本尊在廓洲云游时,偶尔接触过,至少是四百万年之前的气息了。”
敖冀亦说,“本尊也感觉到了远古神兽,莫不是这就是太上感应?”
他看向众人,从众人之中寻求答案,招凝道,“若是如此,太上感应便是联系远古纪元。”
“本尊亦是这般看法。”祁裕回应着,转而对众人,“既是品丹盛会,不知各位如今可愿一品?”
在场元神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反而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之间都未见退缩和犹豫。
赤宓笑言,“丹药已十分,即已分,试试又何妨。”
她微抬手,似正要一口服下,却在这时被祁裕阻止并抢先,“祁某为主人家,哪有客先试危的道理,祁某先服,诸位随意。”
祁裕手中的丹药被一吞而下,转而掐法定诀,入观想之境。
众人紧随其后,招凝亦毫不犹豫。
服下丹药,意识沉下,观想之境中,骤感天地旋转,时空扭动,身体承受疾速吹过的风以及自四面八方用来的威压。
不自觉的便睁开眼,惊觉已不再仙雾空间,而是于某处浩瀚天之下,疾速向下坠落。
并不只是一人,所有服下太上幻心丹的人都在同一平面,以同样之速向下坠去。
只稍稍一感知,便察觉到这天的天地灵气异常浓郁,远不是仙雾空间所能比,因为凝实分散,天地间亦泛着微弱的荧光,映照在生灵万物之上,呈现出仙灵毫光。
“这是哪里?!”敖冀喊了一声。
“似乎还是九洲,你们看云下大陆。”赤宓向下指着,众人随之看了一眼,恍然发觉,“这不是从洲吗?!”
四百年的沧海桑田改变了从洲的轮廓,可是从洲某些特有的山脊和标志性的天堑,却无法彻底掩去。
但此刻从洲之景象似乎极为复杂,山脉另一方是一场征伐,征伐的另一方……
便在这时,陡然有一道攻势浩荡靠近,瞬忽打破众人的惊疑,只得第一时间施展法术反抗,可还是错估了那攻势的威力,一瞬间,诸三劫元神竟被那攻势余力向四周冲散。
于四面八方隔着百丈之距,堪堪稳住身形,便见原本众人聚集的地方,从虚空中由无形转有形,勾勒出巨大的金翅琼鸟身影,金翅琼鸟双翅骤然伸展之下,方圆数里尽纳入其威慑范围。
而四散的众元神正好处在金翅琼鸟巨翅阴影之下,众人不敢轻易动手,但身为海中妖族的乌麟尊对天空妖族极为忌惮,下意识地掐大法向那金翅琼鸟攻击而去。
众元神自是不会让乌麟尊孤军而战,就在他大法轰出的下一刻,位于四面八方的众元神同时施法,阴影之下,九色神光紧随乌麟尊之法攻击向金翅琼鸟。
十大三劫元神的合力,哪怕是天尊当前也要避让三分,这巨大金翅琼鸟骤然受攻,胸腹骤然一收,吃力向后震飞,于此同时,一道人影便借助此力从金翅琼鸟嘴里冲出。
众人反倒一惊,却见那人影浑身血污,法衣褴褛,神光虽黯淡,却有一股令人臣服的战意。
粗略一观,亦是三劫元神,中年男子之相。
对方从金翅琼鸟嘴中冲出,甚至连呼吸都没有转换,反身举大法,法力神光在手中汇聚成等身巨弓,以脚撑弓,全身余力拉弦,所有神光都涌向巨弓中段,形成诛天之箭。
在金翅琼鸟甩头嘶鸣恢复状态之时,诛天之箭射出,沿途撕碎虚空,无数裂缝伴随而现,箭矢已冲入金翅琼鸟防御范围。
冥冥中一声崩裂,金翅琼鸟防御陡然而碎。
紧随着金翅琼鸟厉声唳鸣,它的身体被贯穿,神光残留在它贯穿的伤口,从外之内,荧光闪动,金翅琼鸟仿若定格在原地,下一刻,荧光成无尽崩裂之势,瞬而将金翅琼鸟解体。
肉身挥散,羽毛飘落,如梦似幻,却有难掩震撼。
所有元神,哪怕是招凝,都被此人的战意和攻势折服,强悍至极,令人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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