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惊马一事皇帝下令严查,虽说马确实是种?容易受惊的动物?,但当时萧沁瓷骑的那匹马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无缘无故就惊了,事后离得近的侍卫回忆和检查,也没有发现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或者野物?惊吓到了马,那片地方?也没发生?什么异样。
萧沁瓷也说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能?刺激到它,她好?好?的坐着,马忽然就发狂了。
何况到后来皇帝乘坐的那匹马突然也朝他们冲撞过去的举动值得细思,虽然可?以?推说是那匹马也被发狂的马惊吓道,但接二连三的巧合堆到一起事情就变得古怪了。
往小了想,可?能?确实只是一桩意?外?,但要?是不是,而是有人想要?刺杀天子呢?皇帝来围场的事早几日便定下来了,不算秘密,虽然封锁了消息,但人多口杂泄露出去也不是没可?能?。
没有外?物?,就该从马本身查起,那匹马是皇帝特地让人挑的最温驯的一匹,除了被射杀留下的伤口之外?没有外?伤,围场的小吏也都被悉数拿下拷问。
梁安将供词和太医验看马尸之后的结论呈上来,皇帝懒得翻看,直接问:“审出什么来了吗?”
“回禀陛下,”梁安硬着头皮说,“没有。所有曾经接触过这匹马的人的供词都在这里了,奴婢也和严大人一起盘问过,甚至连喂马的草料,饮水,替马做清理的人和工具都一一检查过,还有过去一月有哪些人什么时间来过围场也都问过,没有发现异样。”
要?是真查出来点什么他反而不用紧张,越是没有古怪反而越让人担心,就连梁安审问了一遭下来都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难不成当真只是一起巧合的意?外??惊的那匹马是萧沁瓷坐的,事发时皇帝离得尚远,倘若不是奋不顾身地去救她,他也不会受伤,要?说是针对皇帝的刺杀那这弯也转得太远了。
但梁安转而一想,倘若是皇帝的马发狂,凭他的能?力或许轻而易举地就制住了,恰恰出事的是萧沁瓷才会让他不顾自身安危去救。
再者,如果真是有人蓄意?谋害皇帝,那这计划未免也太天衣无缝了,完全?找不到错漏,梁安想不出谁会有这么大的能?力一点端倪都不露。
也许真的只是意?外?。
但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忽道:“还有一个?人没查过。”
梁安一愣,冷汗倏地就下来了。的确还有一个?人没查,梁安他们也只敢小心地询问事发时的状况,莫说是盘查,便连审问也是不敢的。
更何况她也是受害人,她甚至不会骑马,何必要?将自己至于那样的险境。
如果是她……也只能?是她。今日里,同那匹马接触时间最长的就是皇帝和萧沁瓷,惊马的时候也只有她一个?人在。
梁安越想越心惊,怯怯地说:“可?是……”萧沁瓷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皇帝想起萧沁瓷的泪,那样滚烫,她表现出来的反应,那些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为?了撇清关系还是真的有那么一瞬被皇帝打动?
他不知道,但他唯一清楚的是——
“朕如果死了,她就自由了。”
梁安被这话里透露出来的冷酷惊住。
满溢
自由曾经是萧沁瓷很想得到的东西。她被困在高?高?的宫墙里, 仰头只能看见四方?天,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加诸在她身上的都是冷冰冰的利用,当她发现自己终其?一生都可能要?被困在这?座四方?城时, 自由就变得遥不可及,但她在诡谲的局势中看到了另一条出路。
权势。
拥有权势的人同时也拥有了自由,他们掌握着人的生死,一言定乾坤。萧沁瓷在景惠年的风声鹤唳中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出路。
所以她自己也开始利用自己。美貌、才华,那些都是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萧沁瓷毫不犹豫。
她也曾经离她想要的东西那样近,触手可及,她原本有机会出宫的, 拿到那张伪造的文牒, 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后来萧沁瓷才发现,原来那个机会她其?实从来没有得到过, 只是她以为她可以,妄想着出了深宫就能有广阔天地。就像如今,她拿回?了文牒和兄长的信, 看似又?有了选择的机会, 但实则皇帝没有留余地给她。
她只能顺着这?一条路走到黑, 别无选择。
因着今日?发生的事, 皇帝和萧沁瓷都受了伤, 也没有心思再留在围场,稍作整顿之后就启程回?了行?宫。
萧沁瓷在车上睡了一觉, 醒来已经回?到了摘星阁。
“惊马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萧沁瓷端着药, 清苦的气息让她闻到就想反胃。
禄喜一早就遵了萧沁瓷的吩咐去探消息回?来,此时听她问?起,便摇摇头:“说是意外?。”
意外??萧沁瓷用捏着勺柄,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药,声?音很凉,听不出情绪:“陛下也觉得是意外?吗?”
“是,我方?才去找冯少侍打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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