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做的事?情,无论对错,旁人都只能接受。
萧沁瓷没说话。
李赢看她手腕转动,在浮尘间挽了一朵花。
“我可以再等等,”他难得?让步,“我给你接受的时间。”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道:“殿下,已到英国公府。”
萧沁瓷还没答话,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车去。
李赢叫住她:“别让我等太久。”
萧沁瓷回头看他一眼,还是没吭声。
萧沁瓷进了府,先问?了门房大娘子今日在不在府中,得?了肯定?的回答便提着裙子跑过长廊,一路跑进萧瑜的知照观。
“阿姐!”
……
李赢还坐在马车里?,放下的竹帘也将?残留的甜香拢在车内。
他熟悉萧沁瓷的气息,往常这暖香能让他平静,今日却只觉得?烦躁不堪。
是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殿下,回东宫吗?”禁卫问?。
“不,你让人去查一查,萧沁瓷同严阙的来往,所有的孤都要?知道。”他顿了顿,“萧瑜也一起查。”
……
萧沁瓷同严阙的来往,细查起来无迹可寻,他们最早的交集就是在六七年前,那时严阙还只是淮阴长公主府上的马奴。
“严阙?”淮阴长公主错愕,她从未提起过严阙出自她府上,马奴的身?份是不光彩的过去,严阙如今位高权重,淮阴长公主并不想得?罪他。
但?问?话的是太子。
“是,我有些印象,”她慢慢回想,“当时是……对了,是阿涿向我讨要?他。”
李涿。又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但?李赢隐隐觉得?有条线,就快要?把这一切串起来了。
萧沁瓷、李涿、严阙……
他蓦地抬眼,想到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殿下,”有宫人匆匆来禀,“皇后娘娘召您过去一趟。”
谭皇后是个温柔的人。
这是前朝后宫一致的看法。
她对待朝臣体贴尊敬,对待后宫的宠妃也温和,要?不是有个强势的儿子,她还能不能坐稳后位也是两说。不管是从前做太子妃还是如今贵为皇后,她不争也不嫉妒,似乎好的坏的都能接受。
前两年有个宠妃仗着有孕,不软不硬地刺了皇后一句,被太子知晓了,太子差了人去给宠妃灌药,堕下来的是个男胎。
皇帝把太子叫来狠狠斥责,而太子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父皇有儿臣就够了。林氏冲撞母后,念在她有孕的份上,孤已经?轻饶了。”
太子眼皮一抬,皇帝立时想到他曾处置过自己后院的许多美人。
儿子插手老子的房中事?,太子还真的是头一人。
偏偏皇帝最喜欢这个儿子,也怕他。
算了,儿子是亲生的。皇帝健忘,林氏很快就没了宠,太子还是太子。
倒是皇后知晓此事?后让太子在佛前跪了一日。
今日她也让太子跪,跪在千秋殿外,足足跪了一个时辰,连皇帝亦有所惊动,遣人来问?。
皇后这才将?人叫进去。
李赢跪了多时,双膝刺痛,但?他神色仍旧如常,甚至不肯接受宫人的热敷。
“母后。”
皇后生得?温柔,说话也轻言细语,她轻轻问?:“你同萧家?那个小姑娘的事?,是你逼她的?”
这不是皇后第一次敲打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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