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卓诚见人不给台阶下,也严肃了脸色:“明长官,我希望您能明白,东洲十四区也隶属于东洲,就算你们的生态圈足够完善,您目前也还没本事独立于东洲之外。”
季明尘不以为然地垂眸:“所以?”
“所以我希望您能配合领主大人,把你们基地的研究资料和觉醒剂上交给东洲区总部再做分配。”
季明尘手指轻敲椅背,讳莫如深的笑了下:“说了那么多,这恐怕才是目的吧……”
褚卓诚见人如此执迷不悟,继续劝道:“我私以为在领主大人眼里,您跟我们这些人还是不一样的,您若是顺他的意,以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能力,领主大人还有什么会不满足你?”
“但你若是执意跟领主大人对着干,真逼得领主大人一声令下将你这东洲十四区剔除在外,届时您这边境之地孤立无援能不能保住,那可就难说了……”
“你以为我在乎?”季明尘精致漂亮的桃花眸抬起,眸底漠然一片。
褚卓诚一愣,他只听对面男人低笑了声,旋即琅琅似玉的清润嗓音又回荡在布局优雅的茶厅:“别说东洲十四区,就是整个东洲乃至所有的人类生存区,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教我做事,我也不介意把这所有的一切毁给你们看,信么?”
褚卓诚如鹰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季明尘也浑然无畏地与他对峙。
片刻后,褚卓诚率先低眸笑:“清者能自清,但这浊者,是自清不了的,明长官以为您这样做就真能独善其身,与领主大人划清界限?”
季明尘目光未挪,一向温柔含笑的眼眸却因这话瞬间腾出杀意。
褚卓诚深知他的痛处是什么,故意道:“我觉得这做人呢,还是不能忘了自己来时的路,不能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生的,又是怎么拥有这身强大的血脉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没有领主大人,就没有明长官您,同样的,没有东洲第一区,您这东洲十四区也无法发展至今……”
季明尘心情阴郁到了极致,可就在他准备直接动手时,手腕的银镯不巧磕到木质沙发扶手,两向碰撞,发出轻轻的脆响声。
指尖火点也因此不留痕迹地湮灭,他于是又抚摸着银镯缓缓放下手,那股压抑的戾气也有所收敛。
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想……
如今不仅他的伤还需要再养养,温瑶还需要整个东洲十四区护着慢慢成长……
他可以不在乎这所有的一切,但他不能把现在的她置于危急险境叫人无家可归。
季明尘于是扯了下袖口,朝对面的男人微笑:“倒是辛苦褚长官当这个说客了。”
“那咱们就各退一步吧,资料我亲自整理好给您送去,但异能觉醒剂恕我暂时留有他用。”
……
雷雨夜,玫瑰园教堂。
忽然的闪电映白了整片玫瑰园,无数被冷雨浇洗的鲜艳花朵疯狂摇曳,深蓝色的幕布天空,映着血一样的玫瑰花海,布景华丽又显阴森……
待抵达灯火通明的教堂内,季明尘收了缀满雨珠的伞,抬步朝着顶阁而去,他每上一步台阶,脑子里便会有道声音在回响:
“你这个小杂种,小贱种!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的哥哥!”
“季明尘,你丧尽天良,杀兄弑母,你就是个天生恶种……”
“哈哈哈哈哈哈摆脱?你以为你摆脱得了吗?那些孩子都是因为你而死的!你明白吗!?”
“是他们的生命成就了你,你生来就是肮脏的罪种,除非你死,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
“我们朝夕相伴七年,她身上全是我亲手训练的痕迹,你拿什么跟我比,跟我们拥有的过去比?”
“她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真正依赖你,因为她与你本质上就不是一类人,她的心永远不可能在你这……”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不过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骨子里的肮脏龌龊……”
“清者能自清,但这浊者,是自清不了的,明长官以为您这样做就真能独善其身,与领主大人划清界限?”
“……”
各种纷杂的,混乱的,来自无数人对他的谴责之声,像是在脑子里安装了什么循环播放器,不断地循环播放着。
皮鞋底落在石台阶上一嗒一嗒地响,直到,那身着白衣的男人踱步到了教堂顶阁,白皙修长的手搁上了那座透明冰棺。
他眉心深拧,忍着心脏与头部的撕心剧痛轻启薄唇,清润低沉的嗓音夹杂在窗外的雨声中:“哥哥,为东洲十四区,我能做的都做了。”
“如今我别无他求,只希望她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只属于我。”
……
温瑶这晚睡得还算早,凌晨时分不知道怎么的被雷声惊醒了,她茫然起身下床走到门边。
手落上门把手咔嚓把门打开时,发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门口的红地毯上。
她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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