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没再作声,虽然心里依旧在吐槽他。就苏荇那个美貌程度,后脑勺都写着“这是个绝世大美人”,都能让人一眼认得出来,何况那样美艳别具气质的侧颜。
也只能勉强安慰自己,用来拖延时间、浑水摸鱼的话,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行。
总之,宗翰把亲爹打进重症监护室这件事,绝不能再发酵下去了。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很难控制了,尚且还不知道凌氏集团那边究竟什么打算,要是铁了心把这件事地热度拉起来,整个宗申集团都得夹起尾巴做人。
这样艰难的状况下,宗翰的做法也没什么毛病。
苏荇躺在那里做美容,跟婆婆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敷面膜,没办法说了,便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不自觉地就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关于男主宗翰的。
以苏荇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她很怀疑,这是一本古早霸总文,所以男主才会是个法制咖,但,刑也得刑的有道理吧?
凌氏集团和宗申集团的矛盾冲突,全都在商业场上,都是因为利益。
做生意嘛,彼此有竞争有博弈有交锋多么正常,怎么都不至于演化到杀人全家吧?
苏荇本来觉得可能跟自己有关,但是凌贺津又说:“你都不认识他,又哪来的仇怨?何况,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怎么会有恩怨?”
确实,自己对宗申集团来说,跟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怎么可能结仇?宗翰要是对自己寻仇的话,早就成功了,根本无需等到现在。
苏荇始终心里不踏实,脑海深处似是有一道声音,在呼喊着什么,但她又十分抗拒,不想听不想看,很害怕是什么绝世悲剧。
想着想着,苏荇再次睡着了。
她又开始做梦了。
这一次,剧情线往前推了很多年,她看到了比现在稍微成熟一些的凌烨,大概是他十七岁或者十八岁的样子,介于少年与成年男人之间,脸上的婴儿肥没有那么明显了,下颌线也有了清晰的痕迹,衬衫袖子挽起,露出来的小臂结实了许多,也比现在粗了好多,看着就很有力量感,很有爆发力。
凌烨还是那副傻白甜的样子,眉目俊朗,脸上写满了开心。
凌贺津也依然还在,比起现在,他身上的时光仿佛停下了脚步,丝毫未变,依旧有着浓密的黑发,高瘦又充满了力量的身材,脸上没有半分纹路,不论是眼尾纹还是法令纹,干净清爽的依旧像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父子两人正在帮忙整理花坛。
虽然画面来的很突兀,苏荇也知道,是她想把那块地清理出来,种上玫瑰,所以趁着周末,一家人就一起动手了。
凌烨说:“既然是我亲自种植的,等到开花的时候,我剪了给你当生日礼物,不许嫌弃啊。”
苏荇皱眉:“你好敷衍。”
凌烨理直气壮:“你也敷衍我了!你还差点儿忘了!”
“那不是没忘吗?我手机备忘录里设置了提醒的!”
吵吵闹闹的日子,一如现在,苏荇在梦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随即,画面一转,从春天到了夏末,玫瑰盛放。
凌烨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写满了萧瑟寂寥。他手里拿着剪刀,正在一朵一朵地将开的正好的玫瑰剪下来,认真又仔细地放进身边的花瓶里,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插完花瓶之后,凌烨依旧弯腰站在那里,神情恍惚了一下,像是着了迷似的,直接伸出手去摘玫瑰花,被那一排尖锐厚实的刺,扎破了两根手指,血珠儿立刻沁了出来。
身边的工作人员立刻去拿医药箱。
凌烨冷漠地拒绝了:“没事,不疼。”随即又喃喃道,“反正他们都不在了,也没人会心疼我了。”
苏荇顿时喉头一梗,忙不迭地想要去到他身边,想要安慰他。
迎着那一轮圆月,苏荇清晰地看到了他眸中还未滴落下来的泪珠儿,顿时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而来,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
苏荇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还好她脸上刚刚涂了水乳,还没有完全吸收,油光满面,不会那么显眼,但心中余悸仍存,只要一想到凌烨要经历那么多痛苦和悲伤,被迫长大,然后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世界的险恶,去承受亲人离开的苦痛,苏荇就觉得心痛到窒息。
凌贺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又做噩梦了?”
苏荇从他掌心里竭力汲取着温度,突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要对凌烨好一点呀,要陪他到老。”
凌贺津微愣,随即应下:“嗯,我们都会的。”
苏荇很快收拾好心情, 不想让外人知晓。
凌贺津就握着她的手,耐心等她调整好情绪,才放开, 坐到一边去了。
美容师只是去换了一盆水,回来就看到凌董和太太又在秀恩爱, 就站在外面稍等了一会儿, 直到两人牵着的手分开后, 才又走了进来。
做完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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