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泊!我只问你,就算没有这小女娘,你就不上进了?不刻苦读书了?就不拼命搏前程、不想去太学、以后不想为官了?你搏的前程到底对你最有利、还是对她?”
轰……刘泊脸上像被瞬间抽了一火棍!是啊,他本就是想争取明年入太学的,没有王葛,不也这样想的么?甚至前段时间帮王葛出气,写了一篇讽刺谢棠舟的文章,难道内心真的没盼望以此文章,令声名传播的更远、更受有志儿郎们追捧吗?
任氏继续道:“说句难听话,夫妻恩爱能有几年?最初若有十分中意,若干年后,也仅能剩下两三分。你现在对她才两三分,等过个几年、等你发达了,还剩什么?只剩下施舍吗?只剩下看你脸色过活吗?连十分的中意都没有,你就敢对我讲她的姓名、她的来历?你尊重她吗?可知对方是否愿意被你随意说出口?被我母子随意议论?刘泊,拿着你的破簪子,滚到院里站着,天不下雨,都浇不透你的愚蠢!滚出去!”
“是。呵呵,阿母可比雨厉害多了,儿已受浇(教)。勿气勿气,我这就去自省。”事实证明,风轻云淡的嘴也会献媚讨好,刘泊做出可怜状拣起碎簪出去,可惜阿母这回没心疼的叫住他,一直站到午食时候了,还没叫他。
又是半个时辰。
任氏过来了,刘泊双眼清澈的跟鹿眸似的,任氏为免心软,移开视线,问道:“自省的如何?”
“儿知错!儿会将王……儿以后,只视那位女郎为友,绝不做出任何损她声名、令人误会之举。”
“嗯。来吃饭吧。”
“阿母,有件欢喜事我还未跟你说。我的同门都夸我聪慧,将我比作陈郡的袁彦叔。”
“以后旁人再这样夸你,万不可接受。阿泊,兴许你有朝一日能及上袁彦叔,但绝非现在。”
“为何?”刘泊并未羞恼,是认真在问。
“仅一点,袁乔十二岁就行了冠礼,取字彦叔,为何?因为他已在外主事,必须取字。诸世族之子,哪个敢跟他相提并论?旁人夸你,是旁人看重,你岂能不自知啊。”
刘泊肃容,向阿母揖礼:“谢阿母教诲!儿明白了。”
这个时候,县邑外的准匠师第二考区,开始了第三考项……下半场比试。
刚才输给王葛的梅考生注视她画圆的木板,暗骂倒霉!下半场比试的内容为:在赢者画的每个同心圆内,加圆。
参加下半场的一共六十个考生,要淘汰二十人!
别的考生已经开始着手画了,梅考生无法着手、无处着手。因为王葛画的非常密,半径相差均只有半个“分距”,他光看都头皮发麻了,敢在任意两个圆圈间加吗?
他输给她,不冤哪。可她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考试规则?多定位一个圆心不行吗?非画的这么挤,把他的准匠师考,直接就挤没了!
132 第四考项,灯心草编
二考区首次出现了零成绩!
考到这一步,零成绩太反常了,两位考官匆匆过来,一看木板,额头冒汗。这梅考生的运气真霉啊,遇上头等匠工王葛了。此考生勉强往两组同心圆里加了几个圈,用规器察验,均不合格!幸而上半场只有一刻时间,如果再多一刻,估计王葛能画的更密。
下午未正时刻,各考区北面的毡墙取掉,第四项考核区域打开。
三条器物棚通道,竖直呈现在一百名考生眼前。
“诸考生仔细听规则,三个器物棚中的器模,根据材料划分为木制、竹制、草制。计时鼓后,按前三场的成绩排名、优者先进入器物棚。之后一声鼓、进一个人,你等均可根据自身能力选择器物棚进入。但选器模时,只能向前行、不能走回头路,否则淘汰。一个器模架前,停留时间不得超过半刻,否则淘汰。你等可明白?”
“明白!”就是有合适的器模就选,不要走过去了又后悔。也不能无故拖延整体考试时长。
“考生手接触器模,即为选定器模,旁人不许抢,否则按扰乱考场秩序处置,废匠人等级。每制完一器,匠吏验『过』,考生即可去选择下一个器模,自有鼓吏为你等敲『扬名鼓』。一器仿的不合规,淘汰,走回头路然后离场。你等可明白?”
“明白!”此规则得反过来想,如果不接触器模,就算站在器物架前,别的考生也有选走的权利。匠吏验“过”后就可以走,是为了缩减考生时间上的浪费。
“一个器物棚只允许进一次,不可重复。考生走到器物棚尽头后,需从外面绕回,择另外一棚进入;当然,也可选择结束比试,在此处等待成绩公布。你等可明白?”
“明白!”所以既擅长制木,也擅长制竹、草编的考生最得利。当然,各项不精也不行,很多模器都是眼睛看着会,一上手就废。
“器物棚内,除了制作区,还有休息区,制作区内夜晚掌灯。此项考核的时长,最晚为十八日下午申正结束。如考生全部提前出器物棚,便提前结束。此考项过后,只留六十人。你等可明白?”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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