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不用。”季岸不冷不热说了句,倒也不勉强,干脆自己拿着用起来。
这荒岛上的“山”有些高度,植被也密,空气都比城市里清新干净得多。只可惜他们是被困在这里,谁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风景。山上没有路,他们俩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必须踩实了踩稳了,最大程度避免滑倒摔跤这类意外。可仿佛是他们运气不怎么样,他们几乎快登到顶,一路上也没遇到看起来能吃的果子和淡水。
“我觉得找野果子吃不合理,”沈忱扶着树干,喘着粗气,说了半句又艰难迈出下一步,“我感觉就算真的有看起来能吃的,我们又不认识是什么东西,万一食物中毒那就死得更快了。”
“主要是淡水,”季岸看起来并不怎么累,大约登山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吃的可以去捉点海鱼螃蟹。”
“淡水,这一路上根本没有淡水。”
“这条路没有,还有其他方向的路,得全找一遍。”
言谈间,他们已经踩上到了海岛最高处。
沈忱累得大喘气,饿的劲儿已经过去了,但却因为消耗太大而头发昏。
他找了块裸露出来的岩石,坐着大喘气:“……我不行了,我得歇会儿,头好晕……”
这块地方视野极佳,能看到山的背面。男人站在他身旁,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从兜里掏出块巧克力。听见塑料包装的响动,沈忱倏地抬头,一脸渴望地看向季岸的手:“给我……”
他话还没说完,男人把刚剥出来的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沈忱一口咬住,像护食的小狗似的,要把巧克力叼走。
季岸没松手,感受到拉扯的力,他扭头看向沈忱:“……干什么?”
“唔唔唔唔唔唔(不是给我吃吗)?”
“是分给你吃,不是让你吃独食,”季岸道,“咬断。”
沈忱不情不愿,咬得很用力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对方对他的不满毫无察觉似的,看也没多看他一眼,直接把剩下的巧克力塞进自己嘴里。
有点糖分下肚,加上心理上的安慰,没过几分钟,沈忱的头昏便减弱了不少:“……接下来怎么办啊季老师。”
季岸指了指东南方向:“从这边下去找找,沈老师还能走吗?”
“我就是有点累,至于不能走吗?”沈忱倏地站起来,想表达一下自己体力也没有那么差,直接往东南方向下坡迈出一步,“这山也就海拔两百米,上山我都上来了,下山还不简单。”
男人不置可否,站在原地看他证明自我。
一步,两步,三步。
沈忱:“!”
迈了第三步时,沈忱倏地小腿控制不住地抖了抖,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爽在腿肚子那儿荡漾开。
“平时从来不爬山吧。”季岸微微一笑,“也不怎么锻炼吧?”
沈忱:“……”
季岸:“山上容易下山难,没听说过吗?”
沈忱:“…………”
季岸:“要不要‘拐杖’啊?”
沈忱不服,但不得不服:“季老师有先见之明。”
男人没再多说什么,把手上那根树枝递给了沈忱:“之后多走几趟就不会这么难了。”
像是怕沈忱站不稳滑下去,季岸走在他前面,替他探路。饶是这样,下山没几分钟,沈忱便脚滑了好几次,全靠那根“拐杖”,才没直接摔倒。
“抓着我。”季岸言简意赅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男人却没朝沈忱伸出手;他瞬间意会,伸手出去捉住了季岸的衣摆。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找淡水,一边下山,因为接连着两天都没吃饱过,沈忱连闲聊的力气都没有,一路上显得分外安静。
下到快半山腰的时候,沈忱忽地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季岸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怎么,有女鬼在哭吗,这集我好像看过。”
“不是,不是人的声音,”沈忱皱着眉,仔细听着,犹犹豫豫道,“好像……好像是……水声?”
“哪个方向?”男人立马道。
“……这,这边?”他不是很肯定地用树枝指了指他们的右后方。
“过去看看。”
对两条腿又酸又抖的沈忱而言,横着走比下山舒坦多了。他没再抓着季岸衣服,还稍微提了提速,两个人走了没几分钟,水声就变得很明显。
如果把流落荒岛比作游戏,那找到淡水就意味着他们至少存活天数会增加到七天。
他们谁也没说话,脚步却很默契的越来越快。
直到他们脚下的土地有了边界,像支出去的阳台一般断开,一条潺潺溪流出现在他们的脚下。
沈忱狂喜,一把拽住季岸的衣服:“你看你看!水!这是淡水对吧!这是淡水对吧!!”
“对!”就连季岸的语调都有了起伏。
沈忱朝他伸出手,手掌立在空中,满眼高兴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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