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
打包好剩菜后,司徒渺结了帐,吃饱喝足的一桌人站起来离开。起身时纷纷发出吃太多的叹息。
“所以今天就是阿秀在仓库的最后一天。”山竹突然说,他托着下巴想了想,“那还是别睡觉了。我们通宵看电影吧。”
他把剩下的肉用很少的油和盐烤过,装进打包盒,让pvc他们带回去给几条狗。
“我会的。”何已知说,“他也找过我,只是还来不及和他见面——”
司徒渺亲自检查了信息内容和发送状态。因为她知道,一旦放过了何已知,他就会立马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
何已知喊住向前走的三人,说他们两个晚点回来。
“这意味着主动放弃选片子的权力哦。”山竹警告他。
何已知笑着回答:“知道了。”
“你们回来的时候能带宵夜吗?”侯灵秀问。
pvc吃惊:“你还吃得下啊?”
“又不是现在马上吃。”
山竹帮侯灵秀说话:“他想吃就让他吃嘛,回学校就得吃食堂了……”
何已知带着雁行向他们的反方向走去:“我会记得的,但我不保证那时还有店铺开门。”
他们与三人组越行越远,直到山竹的最后一声尖叫消失在路口。
何已知没有让雁行开车,也没有去推轮椅,而是站在他的旁边,和他并排前行。
花间地的夜色从身边,用一种从未改变的方式慢慢滑过。既不静谧也不喧嚣,只是平淡的令人满足。
在大学的三年和离开后的两年里,何已知一直觉得蓟京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但是在这片未曾想过的区域里,他却找到了一些类似容身之所的感觉。
“你还能闻到花椒的味道吗?”他问雁行。
“早就闻不到了。”
何已知笑起来。
他似乎心情很好,摇晃着身体从雁行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回左边,就像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
但无论闲逛到哪里,总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他牵回到雁行身边。
“你不会喝醉了吧?”
“怎么可能?经过葡萄酒节,我已经对红酒有抗性了。”
雁行只希望他还能记得是自己在带路。
“符玉昆的电影已经开始选角了,计划下个月开拍。”何已知再一次绕回雁行的左边,“他问我们的狗能不能出演它们自己,因为很多动物的真实改编电影都会由本尊出演。但是肯定不是一只来演,会有很多替身,可能会有几十只边牧饰演capta,几十只土狗饰演戈多……你觉得呢?要让它们去吗?”
“这有什么意义?”
“很好玩。”何已知说,“而且可以留下一些值得纪念的影像。”
“影像。”雁行假笑道,“你似乎有很多我的影像,我猜那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用来在我死后进行怀恋?”
何已知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下。
在雁行状态好的时候,他的舌尖也从未离开过刻薄。
而当这人暴露出本性,他简直是一条毒蛇。
更让何已知绝望的是他被荷尔蒙控制的大脑。
当他将雁行和毒蛇联系起来,下一个闪过脑海的想法是,他有点怀念雁行的牙齿在他身上啃噬的感觉……那是一个应该打住的想法。
也许他的葡萄酒抗性还没有那么强。
他们继续前进了十分钟
何已知说:“到了。”
雁行抬起头,发现何已知把他带到了……教会。
霓虹灯管点亮的楼梯口前,正值季节的杏花恰到好处地开放着。因为只有孤零零一棵树,所以并没有太恢弘的气势,只是有点含蓄的漂亮。
雁行进一步仰起头,看着何已知。
这边也是有点含蓄的漂亮。
青年今天穿了一身低调、经典的黑色,比平常随性的穿着正式许多,雁行早就注意到了。
吃饭的时候,何已知时常会去调整领口的动作,既像是不习惯束缚,又像是在借机炫耀他穿正装有多好看,有多受人注目。
而那让雁行身上的疼痛更剧烈。
雁行瞪了何已知一眼,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他的语气就像他想把何已知生吃了。
剧作家的脊椎打了个寒颤,但这也同时让他兴奋。不受控制的荷尔蒙。
何已知尝试着抓住雁行的手:“就像我在法国说的,一劳永逸地解决你想跳楼的问题。”
雁行冷笑一声,甩开他。
何已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踢了一脚的小狗,但他很快振作了起来。
“你能看出它有什么不一样吗?”何已知问,指着它们面前这栋废弃多年的老建筑。
它的一层是地下酒吧的入口,地面上的部分在很多年前似乎是某种商行,整栋楼有六层的高度,但里面的布局只有三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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