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小区年龄很大,斑驳的墙面彰显着风霜的痕迹。
路边夹杂着灰尘的雪堆了有半人高,路面已经清扫过,只有几条被车轮压瓷的雪的痕迹。
十号楼三单元。
老旧的木制单元门入内后,是阴暗的楼道。
在楼道中的还有着暖气片,樊星然伸手贴上去,温暖的温度迅速传来,甚至有些烫手。
樊星然靠在暖气上,缓和双-腿的冰冷,抬头看向四周。
墙上都是小广告的痕迹,却被刻意刮掉了电话号码。
低矮的墙壁上有不少处粉笔画。
台阶有不少磕坏的边缘,露出里面的砖块。
上了三楼,在门上定着单元门号,似乎是后来加定的,崭新的和老旧泛黄的墙皮格格不入。
老式大门,在外层加了一层防盗门,找着钥匙试。
樊星然打开了门,进入到房间内。
房内有一阵浅浅的,像是沉闷的灰土被水汽扑撒的味道。
不算好闻,却夹杂着温暖。
樊星然拉开了棉服拉链,四周看了一圈。
房子很小,六七十平,一眼就能看通一切。
一大一小两间卧室,铁门隔开的卫生间内,有崭新的有些格格不入的马桶,客厅中老旧沙发和茶几,以及……厚重的电视。
明明有着很明亮的窗户,可似乎是因为多了一层阳台,整个房间显得很阴暗。
进入了大卧室,在床-上放着一些崭新的还没有拆封的床单和被套。
樊星然坐在床垫上,拨通了周启雄的电话。
“到了吗?刚刚你张阿姨给我说你进去了。”周启雄的声音立刻传来。
樊星然张了张嘴,抿唇,应道:“到了,老师。”
“家里温度怎么样?”
“很好。”
“地方不大,也比较老旧,你可能会不适应。”
“不会,很好。”
“我让人收拾了房子,前租客也打扫的挺干净的,我让他们给你买的被子那些买了吗?”
樊星然的目光转移到了身边的被褥上:“嗯,有。”
“那就行,家里网也是通的,电视也能看,你回头去物业那里做个入住登记,其他事情有不知道的就打电话问我。”
樊星然沉默了很久,而周启雄也沉默了下来。
“谢谢,老师。”樊星然的声音平淡,“谢谢。”
周启雄立刻说道:“没事,小事,你在那边散散心,别想太多。”
“谢谢。”樊星然道。
“你有啥事就问你张阿姨,我打过招呼了,别认生,你张阿姨人不错。”
“好。”
到了最后,樊星然依旧道:“谢谢,老师。”
这一次,周启雄叹了气。
“休息一下吧,坐了一晚上火车也累了吧。”
樊星然应道:“还好。”
“行了,不和你多说了,你休息。”
“好。”
直到挂断了电话,樊星然拿着手机。
打开了聊天工具,点开了聊天框。
然:爸爸,我在丰守市了。
很快,樊衡发来了消息。
樊衡:知道了。
樊星然抱着手机等待了三分钟,确定不会再有第二条信息来,放下了手机。
适应着陌生的,狭窄的,却被温暖的空气填充了房间。
樊星然将抹布在凉水里过了一遍,水却很清澈。
他重新擦洗了一下出租屋,可显然房子内被打扫的很干净。
明明是昏暗的、看起来有些糟的老房子。
足以见得无论是曾经的主人还是租客,都很爱惜它。
樊星然将湿润的抹布放在暖气包上,被凉水刺-激的通红的双手贴在暖气上,烤着逐渐回温。
樊星然看向窗外,天色正在逐渐昏暗。
凌冽的冬天偷走了白天的阳光,温暖和冰冷交接的玻璃上泛起一层水雾。
陌生的环境。
陌生的地方。
没有吵闹的声音。
安静的好像连他都不存在一样。
手机响起的那一瞬间,樊星然陡然接起了手机,之后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张阿姨。
“小樊啊,来阿姨家吃晚饭,阿姨让你张叔炖了鸡汤。”张阿姨的声音传来。
樊星然迟疑着,想要拒绝。
“快来,我家在一号楼,一单元202,你找得到地方吗?不然我让我家姣姣去接你?”
“不用……”樊星然立刻道,“我找得到。”
“行,你快来,你来了米饭就蒸好了。”张阿姨说完,自顾自的就挂断了电话,熟稔的没有任何要客套的意思。
樊星然习惯性的查看了手机的所有显示消息,穿好外套,带上了口罩。
手在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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