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怎么了?
星运:你不在大学。
星运:你的老师说你已经休学了。
星运:你去哪里了?
樊星然垂眸。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樊星运。
星运:我听说那个精神病女人跑到你大学里来过了。
星运:你跑了?
星运:你说过你不会跑的。
星运:哥哥,你在做什么?!
然:星运,你现在在我的大学吗?家里人知道吗?
星运:你在哪里?
然:你为什么跑到我的学校去了?
星运:你在哪里?
然:我通知邱阿姨马上接你回去。
星运:你在哪里?!
樊星然给邱媛媛打了电话。
邱媛媛显然很惊讶:“早上星运说今天他的同学叫他一起出去玩,晚上会在同学家里过夜,我不知道他去了你的学校。”
樊星然问:“发生了什么事吗?星运为什么突然去找我?”
邱媛媛叹了口气:“星运和樊先生闹了矛盾,吵了一架。”
手机上是樊星运的消息还在连番轰炸着。
星运:你不是说就是再可怕的事情,行得端坐得正就什么都不怕吗?!
星运: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跑?
星运:哥哥,你不是这样的!
星运:哥!!你在哪!!!
樊星然垂眸,看向窗外。
春天了,雪化了。
天气很凉。
“邱阿姨,您多照看一下星运,我现在不太适合见他。”樊星然道。
“我现在立刻去打电话联系他,接他回来,真的麻烦你了,星然,对不起。”
“不是您的问题,不要在意。”樊星然道。
邱媛媛也焦急的挂断了电话,显然她非常担心樊星运的安全。
樊星然的手机放在腿上。
一直以来忽略的,压抑的,甚至忘却的挫败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在小房子里,似乎正在被源源不断的填满泥浆,浸没脚踝,不断的向上,淹没了他的胸口,直到捂住他的口鼻。
呼吸被制止了。
突然,手腕一痛,樊星然猛然从自己的意识中回过神来,看向手边。
是冥府门犬。
冥府门犬咬着他的手腕,轻轻磨牙。
樊星然将手腕从冥府门犬的嘴里取出来,无奈的看着放在冥府门犬的玩具窝里的磨牙棒。
是成长期吗?怎么用他的手腕磨牙。
樊星然抱起冥府门犬,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樊星然无声的轻轻的叹息着。
突然他的手机传来了电话铃声,樊星然下意识的接通了。
是樊星运的电话。
“哥!”樊星运的声音立刻从对面传来,“你为什么要休学?”
“你为什么不告诉家里的人就单独跑出来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樊星然企图用更为冷静和严肃的语气,可面对樊星运,他不可能不温柔。
一听到樊星然的声音,樊星运就不那么咄咄逼人了,支支吾吾的。
“为什么和爸爸吵架了?”樊星然偏头问。
“你给妈妈打过电话了吗?”很久之后,樊星运才委屈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樊星然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冥府门犬,通过重复性的动作减缓复杂的心情。
“我和同班同学打架了。”樊星运才说道。
樊星然的睫毛微微颤动,猜到了什么,却还是问:“为什么打架?”
“他们骂你。”樊星运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可樊星然已经大致能猜到樊星运到底听到的是什么了。
恶心的同性恋。
勾引别人做坏事的坏坯子。
伪装成好学生的恶魔。
和精神病在一起的精神病。
恶毒的话反反复复的,樊星然已经听到的太多太多了,多到麻木的程度。
“那为什么和爸爸吵架了呢?”樊星然的声音柔和着,很难再竖起对弟弟时,哥哥的威严。
“爸爸说我不应该管那些乱说的人,我被激怒了反而会被嘲笑的。”樊星运很生气的,大声道,“可难道任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忍着不还手吗?”
樊星然的手指微微收紧,冥府门犬的抬起头,看向樊星然。
樊星然张了张嘴,平稳了声音:“错的是那些嚼舌根的人。”
“所以哥!”樊星运立刻激动道。
“但是爸爸也是对的。”樊星然垂眸,偏头,淡淡道,“他们想看到的就是你被激怒的样子。”
“哥,你现在休学,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你吗?”樊星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那个神经病又跑到你学校来散播谣言,难道就不能抓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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