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增强与日益稳定,他也从仅能模糊感知裴湘的一些想法到现在可以清晰听见她的心声。
当然,展昭并不能通过“心音”获知裴湘的所有想法。一来,是这股“心音”力量并没有那样强悍无敌,二来还是因为裴湘灵魂深处的自我保护。
在防止“外敌”侵扰的同时,这层层保护屏障同样也在保护裴湘的所思所想。
因此,只要不是裴湘潜意识地想对展昭说的话或者她强烈释放出的情绪,“心音”便无法把她的所思所想完完整整地“告知”展昭。
而此时的展昭在初次听闻了裴湘的声音后,惊疑之下便开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还不曾从自身身上寻找原因。
待到沐浴之时,展昭才再次静下心来并慢慢回忆裴湘的那些安慰言语,终于后知后觉地悄悄红了耳朵。
说实话,南侠走南闯北多年,也知晓自己的长相模样不算差,偶尔也会得到一些女子的含蓄示好,但是……他还不曾听过这样直白热情的夸奖。
当然,如果只是一些称赞的话,展昭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感到微微赧然。
当时的南侠因为戒备警惕的原因没能够细细探究自己的情绪变化。可如今独自沐浴之际,他再次认真回想起之前的场景,便不得不承认,那些称赞的话正好缓解了自己当时的郁闷心绪,让他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亦或者说,自己确实因为那女子反驳母亲的话而松了一口气。
就好似——他特别希望自己是某个姑娘中意的良人。
“怎会如此?”展昭叹息一声,撩起热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正常一些……
展昭之后又在家里停留了十多日,每日除了陪展母说话听戏赏花喝茶外,就是读书习武练字。展家家境殷实人口简单,并不缺仆妇使唤,因而展昭的日常起居被照料得十分周到舒坦。
裴湘也因此见识到了这位南侠的另一面,和行走江湖时简单朴素的日常生活习惯不同的是,归家后的展昭把日子过得很是雅致悠然。
当然,裴湘也没有一直待在巨阙剑中围观展昭的生活,她偶尔也会短暂地离开小空间到外面四处转转。
不过这样的次数并不算多,因为展昭几乎是时时携带着巨阙剑的,这就给裴湘的行动带来了很多的不方便。返回时还好,她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回归空间,可是外出时则要麻烦许多。
这天,裴湘在附近的山上看完日出又和猴群干了一架后,高高兴兴地返回巨阙剑内。随即她便发现,展昭此时也不在家中宅着了,而是跑到了山野当中。此刻正坐在树下和一位长胡子老和尚对弈。
裴湘环视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青郁山谷。鸟语花香,秀丽清新,三面环山,一侧有水,唯有东南方向有一条陡峭石阶小路隐约通往外面。
“这地方倒是清净隐蔽。”裴湘心道。
打量完四周的景致,裴湘的注意力又转到了棋盘之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展昭同人对弈,不由得十分好奇,因而也看得非常认真投入。
说起观棋这件事,有一句流传颇广的俗语叫“观棋不语真君子”。由此可见,除了看人下棋不说话的真君子外,这世上还有不少人在观棋时是十分喜欢说话的,总有人会忍不住议论插嘴指点评价。
裴湘觉得,自己失忆前肯定是个从不多言多语的优秀观棋者。可是她现在就没必要如此严格约束自己了,毕竟谁也听不见她在巨阙剑里说的话。
于是,旁观棋局渐渐入迷的裴湘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她蹲在小空间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同时嘀嘀咕咕地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好在她并没有那种喜欢指导旁人下棋的习惯,发表的各种看法也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或者只是纯粹感叹一下每一步棋的好坏。因而展昭目前还能一无所知地清清静静地对弈。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展昭放下手中的棋子,觉得今天这棋下的差不多了,便准备起身离谷去吃些东西。
可正在兴头上的老和尚哪里愿意让展昭离开。他刚刚连输两局,十分希望再来一局转败为胜,便一边念佛号一边拉着展昭的胳膊要求再下一盘。
展昭经不过老和尚的挽留劝说,只好再次坐下继续对弈,不过心中却有些无奈。
他暗道,慧明的棋风依旧过于和缓,又太计较局部得失,若是自己今日不让让他的话,就是再下一天一宿,结果还是一样。
新的棋局开始了,然而裴湘这时候却没有多少兴趣继续旁观了。她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在心里对展昭懒洋洋地说道:
“实在没必要再来一场的,慧明师父的棋力不算差,但也比不过你。他有些过于计较局部得失了,还有些拖沓。倒是你的棋风颇有些‘外柔内刚’的感觉,一开始润物细无声,不动如山,中后期却喜欢毫无征兆地出险棋杀招,一招制敌,果决强悍。哎,只要你不放水,就是下到明日傍晚,慧明师父他还是赢不了你的。”
正要落子的展昭动作微顿。
他迅速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慧明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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