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或前辈的情绪。
但是在代替李娘娘的日子里,她明知道范宗华把她当成另一个人来照顾尊敬,可却不由自主地当真把对方当成小辈来看待了。先前操心他的婚事,此时见到他,又会下意识地叮嘱几句。
耐心交代了几句后,裴湘对着范宗华摆了摆手,随后就转身走开了,免得他再啰啰嗦嗦地说出一大段话来,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倒是落后一步的展昭又和范宗华聊了一会儿,随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含笑着告了别。
“你和范宗华只相处过几日,而且还是在好几年前那会儿了,没想到如今你俩倒是有许多话聊。”裴湘和展昭并肩走在清晨的石板路上,怡然笑道。
走在外侧的展昭温声道:
“范兄弟心地仁厚,虽然话多但其实很少口出恶言,还喜欢说实话,我挺喜欢同他相处的。”
“你都和他聊什么呢?”
“我刚刚向范兄弟打听了一下李夫人的近况。”展昭渐渐收敛了唇边笑意,缓声道,“听起来似乎不太寻常,但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因为范兄弟说,在李夫人生了那场大病之前,她便如同现今一般安静度日,对吃穿用度等都很随意,并且时常独自伤怀。反倒是之前那几年作为李仙姑的时光,才是不同的。”
“之前那几年的不同……”裴湘垂下眼睫,含含糊糊地答道,“应该是李夫人想换一种过日子的方式。尝试过之后,就又回复了原本的生活习惯。”
“也许吧。”展昭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怅惘,“李夫人感到舒心自在就好,我等外人终归不该多说什么。”
展昭之所以感到遗憾,是因为他有一种预感,就是裴湘这次去探望李夫人时,她们两人大抵不能像之前那样一见如故、言谈投机了。
——李仙姑和裴女侠的性格中,委实有太多相似之处了。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破窑门外,并且很快就见到了面色有些苍白的李娘娘。
双方寒暄后,裴湘再次做了自我介绍。
她没有明确表示自己就是那个替李娘娘在破窑里生活了几年的灵魂,只说和阴阳宝殿方面有些交情,所以比较了解李娘娘的事情。
李娘娘也不知那个曾经代替自己生活了几年的灵魂就是裴湘。她只当裴湘是修行中人,或者和“李仙姑”有交情,因此途经此地时才特意过来看望她。她语气温和地表示了谢意,又问起了昨晚捉拿真凶之事。
原来范宗华今早过来给李娘娘送饭之时,因为急着张罗押送之事,就没有和李娘娘细说原委。因此,如今的李娘娘对昨晚之事尚且有些一知半解。
裴湘省略了自己最初对郑春花和张娘子的怀疑,只解释说为了让真凶主动入瓮,她才胡诌了一个招魂问鬼的本领并特意编了一个符水不能见光的理由。然后,张娘子就当真上当了,并且还被几位族老抓了个正着。
“虽然如此,但想必裴姑娘还是有本事找来那王大柱的魂魄询问吧,也可以和地府判官交涉。”
“请神问鬼之事,我确实略通一二。”裴湘颔首道,“不过不会轻易出手,也不能轻易出手。因为通过玄学力量过度干扰凡间秩序,并不是一个好选择。这于我自身修行不利,于凡间也没有多少好处。”
李娘娘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后,裴湘又和李娘娘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而展昭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就是单纯陪着裴湘前来拜访探望的,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因为展昭之前和李仙姑相处得不错,再加上每次和裴湘通信都需要劳烦李仙姑转交,他便始终感念这份交情,时常托朋友给李仙姑送上一些特产吃食以表谢意。而裴湘更是时常在信中提起“李仙姑”遇到的一些事,还曾假托李仙姑之口向南侠问过一些问题。由此可见,他们双方是有不浅交情的。
所以,展昭今日本不该如此冷淡沉默。
离开破窑后走出不远,裴湘正要询问展昭刚刚沉默不语的缘由,就见范宗华拿着一根竹竿从远处逛了过来,同时嘴里还吆喝着什么。
待他靠近了,裴湘疑惑问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脚程算,你们应该还没到县衙吧?”
“不用去衙门了。咱们一伙人刚走到天齐庙那里,就遇到钦差包大人了。包大人接了王大柱的案子,又着人去请县尹大人。随后,他老人家又吩咐我来四处问问,看看哪家还有冤情要诉的。
“我刚刚从榆树林和黄土坡回来,那边哪家都说没冤情,还抱怨我不会说话哩。哎,我现在再在破窑这边问一圈,就去回复钦差大人了。”
听闻包拯到了天齐庙,裴湘目光一闪,心知这李娘娘回宫认子的时机到了。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得李娘娘对范宗华说,她有冤屈要申诉,让范宗华领她去见包拯包大人。
待到裴湘一行人来到天齐庙后,就见一直跟在包拯身边的包兴快步迎了出来。他殷切而热情地和展昭问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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