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的机关也是你提前设计好的,你大学学的室内设计这个手法你很容易就能想到。而福岛桑死在了平野桑事先定好的房子里,身上的卷轴还被人拿走了,不得不让唯一还活着的糟屋桑将怀疑转移到一直没露面的平野桑身上。”
“他本来就是非常多疑的性格,在身边的同伴接连死亡的情况下,自然会产生‘这是平野在幕后设计,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们赶尽杀绝自己独吞宝藏’这样的怀疑。而你只要在警察告知他福岛死亡的消息之后找上糟屋桑,袒露身份然后表现出和他同样的担忧和怀疑,提出和他合作,并且为了展示诚意把卷轴的上半卷给他。”
柯南微微后倾敲了敲身后的窗子,“就通过这里,你和糟屋桑的房间相邻,借用一点房间里的工具,很容易就能够把东西运送过去。当时外头也在下雨,糟屋桑拿到卷轴的上半卷看到了底下透出来的文字之后,自然就会相信你的话。”
“然后你再告诉他自己之前拿出来的卷轴是伪造的,真正的下半卷被你藏在了艺术馆里,糟屋桑就会立刻行动起来,自己找去美术馆,然后走上你已经为他安排好的死路。”
“而你能够以平野桑的身份将福岛骗去旧屋,又把表面的嫌疑全都推到平野桑身上的前提就是,在这趟旅行开始之前,你已经提前把平野桑杀掉了,我说得对吧?”
福冈乡下。
带路的邻居挠了挠后脑勺,迟疑地说,“这么说的话,前几天夜里我好像的确听到过汽车的声音。当时我正准备睡觉,还以为是隔壁有人回来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准备去打声招呼的时候才发现平野家没人,还以为头天晚上听到的声音是我的错觉。”
旁边正拿着手册做纪录的警察立刻问,“前几天?”
“前……大前天吧,还是大大前天?”邻居回忆着自己也开始有些懵逼。
这个时候一个果断的声音插了进来,“四天前。”
大泷立刻看了过去,“服部?”
“福冈县最近一场大雨是四天前的夜里。”服部平次收起手机,又伸手扒拉了一下脚下的草地,“当天晚上的确有人开车来过,只不过雨水把他留下的痕迹洗掉了。如果他是别的天气来的,院子前头的地上一定会留下车辙印,这位邻居先生第二天来查看的时候立刻就能反应过来的确有人来过,而不会认为自己听到的声音是错觉吧。”
他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浮土,站起身,“而且那天夜里你之所以没出去查看的原因,也是晚上风雨太大了,不方便出门吧?”
邻居愣了愣,仰着头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对哦,那天好像的确下雨了,傍晚的时候晾在外头的衣服都被风吹飞了,惠子还赶我出去收来着。”
外头检查完,服部又进了院子,在屋前头的空地转了一圈,视线忽然掠过屋檐底下的一片阴影。
跟他一起来的警察们还在讨论,“所以平野桑四天前开车回来了一趟之后,又很快离开了?”
“他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难道是来取什么东西的?”
“不,”服部平次盯着那片有点新的土地,轻声说,“平野君可能还没离开。”
在其他人怔愣的视线中,他回过头飞快地扫过院子,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他干脆对着还愣着的邻居伸手道,“你家里有铁锹吗,借我一把。”
大泷:“等会儿服部,你发现什么东西了?”
“现在还没,但是马上就要发现了。”关西名侦探随手把帽子转到了前面,伸手一指自己脚下的土地,“就是这个地方,快来把它挖开。”
柯南挂断了服部平次打过来的电话,看向对面的人,“警方已经在福冈平野桑的老家找到他的遗体了。”
脇坂愣了愣,肩膀慢慢塌下来。他像是一张被调到极致的弓弦,到此刻得到了结果反而终于放松下来,低下头低声呢喃,“是吗……”
窗外头的雨愈发大了,扑簌拍打着窗玻璃,屋子里的温度也跟着断崖式下跌。
源辉月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手指在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搭在膝上的指尖冷得像玉,又被弟弟伸过手来握住。
“辉月姐你是不是很冷啊?”小孩担心地朝她抬头看来。
对面的脇坂见状站起身,倒了杯热水,抬头看了眼时间又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块巧克力。
“暖暖手吧。”他将热水递给辉月,又把巧克力塞给柯南,温和笑着说,“最后一块了,小弟弟,给你吧。”
就像羽野麦说过的一样,他的确是个很喜欢小孩子的人,并且脾气非常好,甚至可以说是柯南见过的嫌犯中脾气最好的。狡辩、强词夺理甚至胡搅蛮缠,这些在嫌犯被揭穿罪行时的反应他全都没有,只在最开头反抗了一下,后面似乎就一直保持着默认般的安静,像一杯温吞的水。
柯南接过巧克力道了声谢,视线一路跟着青年,看着他走回到电视柜前,拿起那张十三年前的合照。
“脇坂桑是在平野君的电脑里发现的他们要对付你的计划吗?”小侦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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