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辉月从手里的平板上抬起头,前方的屏幕上,直播中的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抱膝坐在荧光棒后的黑暗里,从头到尾悄无声息。
“果然啊,”她轻飘飘地说,像是某种宣告,“她不是掘墓人挑选的新受害者,她就是‘掘墓人’。”
“……”
自这个案件开始,调查组众人的三观已经被震了好几次,几乎快要修炼出不为外物所动的麻木,原本以为无论怎样的剧情发展都不能使他们再震惊了。然而现实宛如一个荒诞派作家,笔下剧情下一刻就暴走得不讲一点逻辑。
“我不理解。”有人喃喃开口,“如果井波七星就是掘墓人,为什么她自己会出现在直播里?”
“她总不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埋进去的,所以她还有一个同伙?她被同伙出卖了?”
“或者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多年前母亲的那桩意外,井波七星在过度自责之下产生了自毁心理。之所以掘墓人选择的目标都有一部分像她,就是这种自毁心理作祟,她实际上是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替代品,试图一遍一遍地杀死害死了母亲的自己?”
“所以前面那些视频是她的自杀预告?”
在各种猜测和议论中,田丸快速地将井波七星家里搜索了一遍,“源小姐,组长,在井波家里发现了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所以就是那个同伙吧,把她埋进去的那个人。”
“直播里井波七星的确是一副自我放弃的样子,也没有求救,难道真的是自杀?”
田丸:“通过井波家中的痕迹推测,另外一个人可能是一名男性。”
“男的?”服部有点意外地从平板上抬头,随即摸了摸下巴,“也对,要把那么大的木桶埋到地下去其实很不容易,男性的体力的确更有可能。但是那位井波桑不是对外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吗?她这个年纪谈个恋爱很正常,为什么要故意撒这个谎?”
柯南在旁边继续看资料没抬头,“可能是那名男性本人的身份有问题?”
“额,有道理,比如说是被通缉的逃犯之类的?你说呢,源姐姐?”
源辉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忽然思绪飘到了别处,被喊了一声之后才回过神,然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千寻,十三年前井波七星乘坐的那辆列车上,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吗?同学之类的。”
“不要叫我真名啊。”
少年黑客低声抗议,但手上还是听话地开始查询资料,“哒哒”的敲击键盘声在线路里响起,“当时的乘客名单还在,跟井波七星高中时候的同学名册做对比……嗯?”
他的尾音忽地上翘,像是顿时多了一点兴致,明晃晃昭示着有了发现,好在他这一次没有卖关子。
“当时那辆电车上除了井波七星的确还有一个人,叫做数田遥,跟井波是同班同学也住在同一个镇子。但除此之外,这个人在警视厅的资料库里有记录,跟某一桩连环杀人案有关。”
这位少年黑客显然又把警视厅资料库当后花园逛了,不过暂时没人跟他计较。
服部意外,“真是案件嫌疑人?”
“不,他是那桩连环谋杀案的受害者。嫌犯是个叫做富久田保津的男人,代号‘开洞’,顾名思义是喜欢拿电钻在受害人脑袋上钻一个洞。那起案件中的受害者大部分都死了,只有这位数田是行踪不明,在那之后失踪了。”千寻懒洋洋地说,“顺便一提,这起案件发生时间是七年前,凶手已经被逮捕,是你们隔壁的那个犯罪搜查室在正式成立之前办理的案件,那个叫村治的亲手抓到的人。”
“所以数田是被这位井波桑藏起来了?但是他不是案件的受害者吗?有什么躲起来的必要?”
就在这个时候,半晌没说话的吉永三成忽然半途插进来一个汇报。
“源小姐,刚刚收到的消息,有一名二十多岁的男性在江东区附近持刀伤人。袭击者已经被赶去的警察逮捕,那个人右边额头上有一个陈年旧伤留下的空洞,江东警署发来照片,上面的人似乎正是数田遥。”
刚刚还在被讨论的嫌犯忽然送上门,线路里意外地安静了一秒,被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有点懵。
源辉月:“人在哪儿?”
“已经让他们押到警视厅了。”
五分钟后,一辆汽车从源辉月家开出,直奔警视厅,开车的是一直留在外头待命的西野。
看到他后柯南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松田警官呢?刚才一直都没听到他说话吧。”
“有点别的事交给他了。”
源辉月平淡地说,她还挂着耳麦,线路里吉永正在汇报。
“已经查明井波七星和数田遥的老家附近的确有一间已废弃的酿造厂。井波在目前这家金融公司工作之前曾经在某个户外用品品牌任职,正是掘墓人使用的荧光棒和便携式氧气罐的牌子,细节全部都能对上,她应该的确是掘墓人无疑了。”
“我不理解……”前头的服部喃喃,“如果井波七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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