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的画面经过了反复处理,清晰度几乎被调到了最高,终于达到用肉眼也能轻易分辨出那些深深浅浅的色块中的不协调。
“的确不像影子,这是……”
“我们猜测这是被关在这里的上一个人留下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井波七星所在的这个木桶不是新埋进去的,而是之前就被她使用过,有人将里头的尸骨收敛了出来,然后将她关了进去?”
立即有人反应过来,“对哦,目前最有嫌疑的山上的母亲是位将近六十岁的老太太,以前也没从事过体力工作,要将这么大一个木桶埋进地底对她来说太困难了,但如果是以前就有的就可以解释了,而且这也的确更符合复仇者的心理。”
服部飞快补充道,“而且如果这是以前掘墓人曾经埋过其他人的地点,是有人知道这些位置具体在哪里的。”
他边说边回头朝审讯室望去,吉永跟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到了里头正像只焦躁的凶兽一样被控制在椅子里的数田遥。
掘墓人(二十五)
晚上九点,机搜队有消息传了回来。
“找到山下容子了。”
“立即将她带回警视厅。”
下达完命令,吉永又切换了另一条线路,“找到数田遥供出的那几个地点了吗?”
“已经派人往那边赶了,只不过那六个地点中有两个在城外,距离有些远。”
“一个小时内能赶到吗?”
“应该可以。”
“那就好。”吉永轻轻吐出一口气。
涉及到对井波七星的救援,数田遥轻易地就低头招了供。不但承认了自己就是最近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掘墓人,并且将之前六名受害者被埋下去的地点一一供认了出来。
而他杀死那么多人,的确都是为了井波七星,为了用他们的漫长而痛苦的死亡来取悦他心中的爱人。
这个原因荒谬又可笑,审讯员在听他说完话后再也坐不住,把他扔在那儿就离开了审讯室。
吉永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没追究审讯官的态度,继续问,“山下的母亲呢?她那边能够提供什么消息吗?”
“什么都没有,这位老太太从进了审讯室到现在一句话没说,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看跟井波七星沆瀣一气的黑恶势力。”
同僚在线路里叹了口气,低声嘟哝,“老实说,我现在也觉得我们有点像。”
有人身陷危险,警察要救她的确是天职,但是那个身陷危险的人是个可怜的普通女性跟是变态残忍的杀人犯是两个概念。井波七星做的事情,换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来看,大概都只会觉得她目前的处境纯属活该并预祝她死得其所。
吉永神色不变,“被她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继续问,就算她情绪起来了要揍你你也别躲,老太太力气小,被他揍两下也不会多疼。”
同僚垂头丧气,十分没有精神,“嗨……”
柯南从那个方向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说,“有点奇怪。”
服部还在研究井波身后那个图案,“嗯?”
“那位山下夫人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她如果特意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其实很难被发现吧?”
“的确,”服部想了想,“而且她这样躲出去然后被找到,其实也没多大意义吧?毕竟如果她坚持不开口,警方就算找到了她也不可能对她刑讯逼供。”
柯南思考了片刻,“大山姐姐,掘墓人案件的第一名受害者我记得是叫做绫濑南吧,能够把她和井波七星的详细资料发给我看看吗?”
“已经发送到源小姐的平板。”
他立即转身去拿源辉月留下来的平板电脑,服部平次被这句话提醒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源姐姐出去吃饭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她有其他事情吧,”柯南头也没抬,熟练操作平板找到了那份资料打开,一目十行地浏览,很快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服部你看,绫濑南跟井波七星的生活轨迹基本没有交集,互相之间也是不认识的状态。”
服部平次迅速收回注意,“也就是说她选中绫濑作为目标的时候可能也是一瞬间的结果?差不多就是在大街上擦肩而过这种情况?”
他一顿,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这会不会太干脆了?”
吉永刚好走了回来,听了一耳朵两个名侦探的讨论,“什么太干脆了?”
服部试图组织语言,“就是,虽然井波七星已经变态了。但是这中间总要有一个过程吧?她总不会是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决定要杀人了?就算是反社会的变态狂,也该有一个犯罪升级的过程?”
“刚才在来的路上,辉月姐用乔治·巴塔耶举了例子,解释了井波七星这种性格出现两极反转的情况。”柯南若有所思地说,“以他的人生经历作为借鉴的话,巴塔耶从虔诚的修道士到宣布自己失去了信仰,其实经历过几重刺激,其中有个可以称之为决定性的事件是他在西班牙观赏斗牛的时候,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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