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这样吗?”
旁边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她视线往旁边一扫,看到身边人已经上完了子弹将手枪归位,修长的手指手欠似的将转轮往下一拨。
“所以辉月桑觉得怎么样?”
“什么?”
“对当时那位研修所所长的做法?”
源辉月抬起头,露出了一个“你确认要问我这个问题”的表情,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他不是做得很对吗?我没记错的话,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验证了他的先见之明?”
安室透将枪放到一边,又拿起他自己刚刚用的那把继续换子弹,“但是后来的事情都是在这个结果之上发生的吧?如果没有这个开头,也许会有不同发展呢?”
“你的意思是,羽扬二三一的人生也许存在着能够被挽救的可能。”源辉月漫不经心地将手机屏幕划向下一页,“但法官这个位置影响的是更多人的人生,难道要因为这个也许存在的可能性,拿其他人的未来去赌吗?而且法官需要的素质之一就是冷静理智不要冲动之下受到私人感情影响吧,羽扬桑之后冲击结业会的行为可完全不像是拥有这项宝贵品质的样子。”
她微微一顿,“比起这个,我意外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
“虽然说人都具有两面性,不能单凭一件事对他做出结论,但话又说回来,原本即便失去了研修资格,羽扬桑也可以走律师那条路,所以说到底真正结束了他的司法人生的其实是他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出了什么行动,就应该为自己的行动负责。”
她的视线轻轻从手机上抬了起来,像一片清透的雪,直视向身边人的眼睛,“但你好像对他很惋惜的样子,这似乎不太符合一个犯罪组织成员该有的思维模式吧?”
执行人(二十四)
靶场里这会儿没有其他人,他们正在警视厅术科中心,源大小姐直接包了场。她那句语气不明的疑问出口之后,偌大的空间仿佛紧跟着安静下来。
安室透轻巧往弹夹里装上最后一颗子弹,语气依旧温和中带着一点笑,“我没说这是我的想法吧。”
“哦?”
“我只是发现辉月桑对于某些特定的群体真的很严格啊。”
“有吗?”
“有啊,比如警察、检察官、律师这些需要有正义和善良品格的职业。”安室透说,“所以其实是你对这样的人好感度比较高所以才越发严格吧。辉月桑,你是真的讨厌正义感强的人和理想主义者吗?”
源辉月扒拉着手机上资料的指尖一顿,好一会儿,她不咸不淡地抬眸,用着意味不明的语气,“怎么,想知道我喜欢的类型?”
安室透对上她的视线没有移开,甚至眼底的眸光都纹丝不动,“是啊,辉月桑可以告诉我吗。”
“我喜欢乖巧听话心思简单别成天揣摩我在想什么的,安室君你能做到吗?”
安室透登时低头笑了,他指节修长的手里还把玩着那把装满了子弹的枪,原地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上前一步,伸手撩了一缕她垂在肩上的长发。
“说谎。”
金发青年微微垂首朝她看来,那双灰蓝色的眼瞳逼近了几分,轻柔的呼吸凑到了近前,“我要是连辉月桑你的想法都跟不上的话,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吧?”
源辉月扬了一下眉,眸色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空气中似乎有一根无形的弦逐渐绷紧,就在她神色转淡的刹那,安室透忽然后退了一步。
“好吧,不说这个。”
他轻松地耸了耸肩,空气中的压力紧跟着眨眼消散,青年娴熟地勾着手里的枪转了个圈重新握紧,一边拿起台面上的耳罩,若无其事重回正题。
“辉月桑你为什么忽然要我查这位橘镜子律师?就因为她和羽扬二三一产生过交集?”
源辉月云淡风轻收回注意,默契地跟着转场,“我只是觉得日下部诚的态度有点奇怪。”
“嗯?”
手机里资料的下一页出现了一张照片,是一张橘镜子和羽扬二三一的合照,乍一看非常官方,大概是放在事务所的网站里做宣传用的。橘镜子提交的报告里也用了这张照片,她随意往上头一扫就要掠过去,但忽地发现了什么,视线落在照片上,停留下来。
好一会儿,等她从沉思中回过神,发现方才金发青年没得到回答也没有打扰她,自顾自地拿起枪开始了练习。她抬头时正好看到他双手握着枪,右手崩得笔直,神态认真,眉宇间几乎专注出了一种凛然的气质。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子弹从枪口电射而出,源辉月随之看向对面的靶台,五发弹着点密集地集中在靶台中心,可见某人枪法的准度。
她随手关上手机屏,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问,“我刚才就想问了,你是专门来这里熟悉手感的?”
“嗯?”安室透一手拉下耳罩转过身,“是啊。”
“那么问题来了,我在这干什么?”
“因为辉月桑你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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