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她的目光,“怎么?”
“有点没看出来,”她诚实地说,“我还以为你念书时期是那种品学兼优循规蹈矩,学生会长式的模范人物。”
他莞尔,“抱歉让你失望了?我高中时候其实脾气不太好的。”
“那不是更让人意外了?”源辉月瞥着他,十分有自知之明,“我不相信会有人高中时期的性格会比我还差。”
“额……所以意思是源桑你念书的时候也打过架?”
“不,没打过。我姓源,谁敢跟我打架。”
这句话比刚才那句还有自知之明,甚至有种理直气壮的可爱,降谷零终于忍俊不禁,“也对。”
说话间他们终于走到那株巨大的榕树下,冰帝的校区翻新过,非要说的话其实历史也还算久远,这个时空的这所学校大概同样也有个至少百年以上的校史。这株榕树至少也有百岁高龄了,像一把遮天蔽日的伞撑在小岛一侧。
源辉月往周围望了一圈,“所以你说的放学后经常来这儿是在这里跟人约架?”
降谷零缓缓走到榕树前,抬头朝上面望去,“不,应该说我不想打架的时候才会过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冠缝隙洒落在他肩上,青年站在斑斑点点的光影里,背影笔挺,格外好看。明明有着和太阳光相近的灿烂金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个人气质问题,他整个人都显得像是冷调的。
他跟阳光之间可能隔着什么看不见摸不准的事物,再如何热烈的暖意都没有办法传达到他身上来。
源辉月站在原地没动,“听起来你高中时期,找你麻烦的无聊人士有点多。”
“是啊,所以我想要安静一点的时候就会到这边来。”
降谷零无奈笑笑,抬起手指向树冠靠南面的一根树枝,“我以前经常在那儿。”
源辉月看看树枝,又看看他,语气有点奇怪,“树上?”
“这棵树的树冠很浓密,从外面看望不进里面。桥那边的门常年上锁,等闲也不会有人过来,所以很清静。”
自小学以后他就没被人欺负过了。或者说小学时期也并不能算是被人欺负,流程全是一样的,被人找麻烦,然后不耐烦地还手,区别只在于他打不打得过的问题。
初高中的学生开始会被皮相迷惑,他也理所当然变得受欢迎,但那些看不见的隔阂依旧存在,也永远会有莫名其妙地跑上来找麻烦的人。而优等生惯来拥有特别待遇,老师对他私底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非要说的话除了无聊也没有太难过。
但偶尔他还是会对那些毫无来由的恶意感觉到厌烦,然后找个地方躲清静。那个时候能够找到且知道他在这里的只有诸伏景光。
从树冠见落下的阳光好像变得有些刺眼,他正要轻轻闭上眼睛移开视线,一个极轻的脚步声停在他旁边。
素白的指尖划过他的视野,指向旁边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位置,“我以前是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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