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其实也?并不是很顺利。何怀愁担心他这边再出什么?状况,直接把车开到了家?门口来接,但卧室门锁坏了,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撬了半天的锁。
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的离开,但最后无济于事?,季钰还是准时登机了。
在临走前,何怀愁问季钰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季钰想了很久,直到秦桑给他发?了一张自己包的饺子的照片他才想起来,明天就到了除夕夜了。
过了除夕夜,就是新年。
他今年的生日愿望,好像差一点就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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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原生家?庭就像是仙人掌外面的尖刺,当他们拥抱对方时便会深深嵌入对方的体内,如一根根坚硬的铆钉,再难分?开。
即使能,尖刺却早就在彼此留下了永不能磨灭的痕迹,代表他们来过的痕迹。
新年怎么?过得谢不臣自己都不记得了,总之肯定是,那天的街道很热闹,烟花很热闹,大家?都很热闹,只有?他一个人敬业地在办公室加班。
来年的春天一直到盛夏,他一直给自己狂塞工作来充实自己,谈项目谈得满地飞。北美那边经常有?个擦枪走火,但一切还算顺利,云海也?还算安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离家?主的位置越来越近,几乎能摸到半边凳子了。
人家?都说小子再厉害也?怕老子,但谢不臣就是一个劲的闷头冲,什么?也?不怕,或者对他来说这些事?情?根本算不上可怕。
直到那天贺兰山从白玉为堂回来,他去赴约,这才发?现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让自己空闲下来了。
忙着的时候还好,一旦静下来脑子里就莫名的总会回忆起从前的好多事?情?。
看到他眼底一片醒目的红色,贺兰山收起了嬉皮笑脸,难得的正经安慰他一次。可那些道理谁都懂得,只是难过起来就会忍不住。
贺兰山只是回来待了几天就又回了白玉为堂,整个云海里,谢不臣又要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兴许是恶事?做得太多,谢狩已经气数已近。
谢不臣在北美待了半年多,有?周行?这个幸运儿的加入,航运产业做得如日中天。但那里治安不是很好,但好在离云海很近,有?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
航海产业链的充实给他在云海带来了巨大的红利,云海临海,大半货物都要经过码头,因此,很多人秉持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向谢家?低头,而?是向谢不臣低头。
他回到云海一刻也?没停,在新年当天把谢家?几个董事?会的股东“请”到了他的庄园里,每个人留了条裤子被扔凉亭里吹了一上午的风。
张斯瑞掐着时间点过去,几个人已经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表达出自己坚决不站队谢不臣的决心。
张斯瑞无奈叹气:“你?们几个,贪污、非法强占土地、嫖娼……也?没为公司干过一点好事?啊,更何况谢总还好心替你?们摆平了这些,不然还有?你?们在这嘴硬的时候?”
张斯瑞算是苦口婆心的劝了他们很久,但那些人也?不傻,既然这些东西?能被谢不臣知道,就算他们站队谢不臣,日后上任清算起来,他们照样跑不掉。
张斯瑞晃了晃与谢不臣正在通话?的手机:“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们不要,现在就让你?们死。”
“……”
该来的还是挡不住,剩下的这几位股东一一签了股权转赠书,起码在名义上,谢不臣已经算是接管了谢氏。
那天的谢不臣消失了一整天,其实他哪里也?没去,一直待在公寓没出来。
他关上了卧室里所有?的窗帘,兀自坐在床头抽了很久的烟。
左手留下的一圈戒指的痕迹在经过一年多以后已经淡化了很多,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可谢不臣却看得那么?仔细,一点点地用眼睛临摹了一遍又一遍。
手机。
他突然想起来,自从把季钰拉黑之后,他就很少再点进微信,积攒了好久的信息,其实再点进去也?没多几条,贺兰山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胡呦呦倒是发?过不少,但见他没有?回复,也?自觉的不再发?了,从头拉到尾,鬼使神差地又点进了季钰那里。
因为安装了新的安装包,原本的微信记录被覆盖,所以他和季钰从前的那些信息全部被彻底删除了。
他无数次反复点进季钰的主页,对方的头像还是从前的那个,昵称也?没变过,甚至连朋友圈都停止了更新,本来也?没几条,随手一滑就到了底,可谢不臣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怔,总觉得自己再多刷几遍就能得到对方的一条新的消息。
燥热的夏天会心情?烦闷,容易忘记好多事?情?,可唯独不忘思念。不管当初分?手后谢不臣想要忘掉季钰的心有?多么?坚决,行?动有?多么?果?断,他现在盯着手机,依然会希望季钰能给他一点回应。
从前是觉得季钰做得太过,不跟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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