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和苏晴已经确认过宓清无碍,但他们还是站得离栾青词有些远,忌惮之意显而易见,谢庭兰正好瞥见他们俩那警惕的神情,更生气了。
偏偏栾青词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安安静静地站着,连表情都没变化。
所幸玉奚生处理得很快,外面的动静渐渐消弭,栾青词设下的阵法已经撤去,但玉奚生留下防止他们中咒术的护体灵气还在,于是在云白色和雾气的遮挡下,其实看不太清外面的情况。
直到挺拔潇洒的玉奚生缓步回来,他脸色还是很不好,但步子走得稳当。
“小鸾。”玉奚生几乎要将这个名字挂在嘴边,但也仿佛只是随口唤一句,熟稔的、习惯性的,随即走到他身边,瞧了一眼其他弟子,问:“都怎么样?”
以谢庭兰为首的弟子们纷纷表示自己没什么事,至少从这里离开的力气是有的。
玉奚生颇为满意地颔首,于是眼神落在了那三只狐狸身上。
醒着的苏棋和苏晴都愣了一下。
因为玉奚生的眼神太冷,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并非作伪,而是令人胆寒的冷冽。
苏棋几乎刹那就反应过来了,冷着脸问道:“怀素仙尊,你想干什么?”
玉奚生不说话,他还在斟酌——斟酌的并不是要不要杀,而是杀了以后回去如何与有苏婵交差,毕竟自家弟子一个没事,人家的三个狐狸都死了,不太好说,要不……
他撇了一眼晕着的宓清。
留他一命也无妨。
在玉奚生决定的瞬间,他的杀意也浓至巅峰,就在准备下手的前一刻,一只微凉的手掌忽然握在他的腕上。
栾青词挡在了他面前,挡住了身后的两只狐妖,神色一如既往的恬静,他瞧着玉奚生,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玉奚生与他僵持了片刻,才轻声说:“小鸾,你不该阻止我。”
有苏婵已经对栾青词的身份生疑,甚至将栾青词与危险相提并论,而这两只狐狸必定听见蛮山刚才的话,无论如何,这些话传不出去才最安全。
栾青词说:“蛮山还活着……还有,你似乎知道他的底细。”
他听见玉奚生提到了“长生天”这三个字,蛮山没有否认。
但栾青词从未听说过。
而且蛮山还活着,那个所谓的长生天还存在,那栾青词的另一半血脉就不是秘密,那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还能算什么秘密?
即使在这儿杀了这两只狐妖,日后还是会被知道,甚至要为此得罪有苏婵,得不偿失。
听他这么说,玉奚生才勉强收起自己的杀意,但还是森然地扫视了一眼那两只已经战战兢兢的狐妖,冷声说:“记住,是他救了你们。”
哪怕明知如此,苏晴还是忍不住说:“你……难道还要我们感恩戴德不成?”
玉奚生根本不顾及宫门中的弟子,淡声道:“你也可以选择死。”
苏晴一怔,本就苍白的脸更没有血色了,没敢还口。
玉奚生转过身去,栾青词生怕他连自家弟子都想灭口,连忙攥着他手腕用力一捏,以示警告。
而三重雪宫的几个弟子面面相觑,倒也不怪他们茫然,谁能想到他们名满天下的怀素仙尊三重雪宫宫主刚回来就要杀人灭口,但很快他们也明白过来因由。
谢庭兰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阴阳怪气:“求着我们上门帮忙,感恩戴德不是应该的?你们妖族再不讲究人族的礼数,也该知道好歹吧?”
苏棋和苏晴同时一怔,这才想起这次确实是他们绡香城求着三重雪宫来帮忙,在此之前人家还将有苏氏后裔的尸骸送还,而且人还是族长路远迢迢请来的。
谢庭兰又说:“做人——哦不是,做妖,也得知恩不是?”
苏棋只觉得自己生死关头走一遭,脸色不好看,却也不敢得罪三重雪宫,尤其是方才准备杀了他们灭口的玉奚生,当下勉强地笑了笑,说:“是……是,正是如此,此番该……该多谢三重雪宫相助。”
“哎!”谢庭兰站着都累,但还是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苏棋的肩,哥俩好似的,笑意颇深,“这就对了嘛。”
苏棋也跟着笑,只是笑得不怎么好看。
对此三重雪宫的其他弟子倒也乐见其成,他们与玉奚生接触不多,只晓得他们宫主那些流传在外的好名声,但仔细想来,今日栾师兄又没做错什么,那来历不明 老头几句话,就要定栾师兄的罪名不成?
没这个道理。
而宫主想杀人灭口固然狠绝了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栾青词对此却不甚在意一般,他垂下眸,松开了攥着玉奚生手腕的手,也不作声。
他痛恨自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魔族血脉。
也痛恨那不知究竟是什么的魔族与长生天。
他只是……
想和那些弟子一样,简单地活着。
天狐
周遭凝成灰雾的煞气在渐渐消散,而因煞气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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