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压低声音说,“是打慈宁花园回来。不知道怎么突然起兴要去那里,我们都被吩咐在外头,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就这样了,也许是天太黑,脚下滑,跌了一跤。”
绵绵心下泛起一股莫名的凉意,毕竟跌了一跤这四个字放在一贯庄严肃穆的万岁爷身上,到底还是不相称的。她压下心头的疑虑,温声招呼,“你拍完雪珠子得空往茶膳房去,那儿有多的姜茶,你让小翠给你弄一碗,去去寒。”
果然那天半夜里万岁爷就发起高热。他们几乎一整夜没怎么歇息。这回的高热来得凶,绵绵带着茶水上的人奉热茶,换帕子,忙活到快三更。有人不知死活,悄悄问起发热的根由,被李谙达听着了,罚到雪地里跪了半宿。
那是她来御前第一次,见这位一贯和蔼的谙达,下这么狠的罚。
绵绵从东暖阁换药茶出来,便看见不远处跪在灯影里瑟瑟发抖的宫人。她忽然有一瞬间地沉吟,脑海里又想起有福说过的话,万岁爷是在慈宁花园站了半夜,夜深露重,寒气入心肺,才着了凉。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