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陈萌道:“如今只好还是依礼而定了,这是最不容易出错的。”
祝炼道:“那?”
陈萌道:“中宫……”
祝炼越听越觉得这些无趣,如果是没有南下之前在京师里,能够参与这样的讨论足以让他兴奋。在安南呆得久了,他倒觉得这皇家的事、谁继位没那么重要了。
祝缨常常说,谁做皇帝对大政是有影响的,当然不能无视他,还是要了解、研究他,以便应对的。更是常常说,不该将一切都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尤其他还不是凭本事而是凭投胎才能让人知道的。祝炼深以为然。
他问陈萌:“严昭仪之子居长,不好么?”
“他有点像他的父亲。”陈萌含蓄地说。
祝炼心道:就是说,有点小聪明,但是急功近利没耐性?那确实挺愁人的。现在国家可真是宁愿要一个傻子当傀儡皇帝,也不能要一个没有自知之明拖后腿的。大家可是被现在这位祸害得不轻。
祝炼道:“老师远在南方,消息一来一回,只怕消息不及时。老师的心意,晚辈不敢妄度,不过近年来老师愈发自然潇洒,不拘于物了。”
陈萌心道,你就说她现在不想给皇帝脸了呗。
祝炼微微躬身。
陈萌道:“我知道啦!你回去的时候若有眉目,你再来取我书信带回去。若还没有端倪,你回去告诉她,我只好相机而动了。”
“是。”
祝炼在京城转了一圈,并没有像王叔亮提醒的那样老实窝着不出来。皇帝对祝缨有成见这事儿,绝不会因为他不蹓跶了就有所改变。皇帝现在又不能把安南怎么样,他就接着逛了。
祝缨昔年旧人凋零不少,大理、鸿胪、户部等处祝炼认识的老人也故去了一些,他一一致礼问候其家人。户部现在也不与羁縻州争论税赋多少了——羁縻州不归他们考核。以前,姚辰英能跟祝缨讨价还价,那是他的现在,现在没人有这个面子了。
祝炼又去了一趟姚府,意外得知一个消息,姚景夏认了姚辰英做义父。姚府的帖子是姚景夏亲自送来的,说的就是:“义父请使君过府一叙。”
祝炼顺势一问,姚景夏本与他认识,也就说了:“如今政事堂,唯义父曾领兵西陲,只有他能理解北地的苦楚。”
祝炼了然。
两人去了姚府,姚辰英比之前老了一点也胖了一点肿了眼泡,俨然一个标准的丞相模样了。祝炼也知道,姚辰英是个“黄老派”的,他不愿意一切有变动,既如此,便听姚辰英讲。
姚辰英却没有再讲老一套,而是问他:“你老师可曾说起王、施二位的主张,可行不可行?”
祝炼恭敬地道:“老师说,世人的想法都是好的,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王、施二位倒不像无能之人。”
姚辰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啦。回去问你老师好,告诉她,能维持的事我会维持的,能护的人,我尽量护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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