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命运,这一刻却无比虔诚地希望齐蕴能平安熬过去。
夜如泼墨,她走到客栈外,双手合十,对着苍穹许下心愿——
愿太子殿下凤凰涅盘,三魂六魄完璧归来。
轰隆!
一声巨响,炸开在天际,惊醒了熟睡的百姓,这数九隆冬,怎会打雷?
客房内,齐蕴渐渐平复,漱了口,靠在围子上闭眼调息。
待众人离开,周染宁从外面回来,站在门口凝望床上的男子。
齐蕴冲她勾手指,“过来啊。”
周染宁走进去,反手带上门,苍白着脸靠近。
齐蕴撑开棉被,把她抱在怀里,不解地问:“去哪儿惹得一身寒气?”
周染宁闷闷地道:“出去透口气。”
“透气不知开窗,非要出去?”齐蕴低头为她整理散乱的发,“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一刻钟。”
齐蕴掐她鼻子,“冷吗?”
周染宁环住他的腰,“冷,殿下再抱紧一点。”
齐蕴立马收紧手臂,与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彼此体温相融。
“还冷吗?”齐蕴关切道。
周染宁闭眼,“冷。”
齐蕴纳闷,怎么还冷?他都热了。
“是不是染了风寒?”他覆上她额头,又覆上自己的,倏然,手上的动作顿住,瞳仁微变。
周染宁仰脖,吻上他的唇。
唇上的触感柔软真实,带着茉莉香,侵吞他的理智。
烛火发出细微燃爆声,不及两人唇齿间的声音明显。
周染宁半跪起来,捧起他的脸,闭眼吻他,带着十二分的虔诚和无畏。
唇瓣厮磨,引得齐蕴浑身颤栗,酥麻感自尾椎骨蔓延至四肢,直充大脑,颤着手掐住她的细腰,想推开她问清缘由,又舍不得这份柔情蜜意。
看她双眸紧闭,长睫卷翘,心中的悸动再也止不住,任其疯狂蔓延,仰起脖子,配合她低头的动作。
吻着吻着,周染宁感到河水的闸门开了,南风吹来,卷起她的香舌,翩翩起舞。
齐蕴伸舌头了!
周染宁蓦地睁开眼,而齐蕴已经闭上了眼,专心与她唇舌交融。
男人的手很老实地掐在她腰间,不敢挪动半分,生怕她变卦。
可那杨柳腰盈盈而不堪一握,痒得他想要揉一揉,看看是不是像肖柯说的,女人的腰柔韧,经得起揉捏。
他不想冒犯她,可她着实勾人,让他溃不成军,无暇去想,她为何突然变得热情。
周染宁跪着不舒服,稍稍前倾,轻而易举将他压在床上。
辗转间,她的衣襟松了,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以及沟壑,胸前的半圆变了形。
齐蕴呼吸急促,想要吞噬掉这磨人的妖精,可又不敢动,木头似的躺在那里,任其为所欲为。
周染宁撑起手臂,喘息地看着他,忍着万分羞赧和苦涩,握住他的左手,按在她的身上,“殿下想要吗?”
齐蕴掌心炙烫,可他没懂她的意思,“嗯?”
不解风情,大抵如此。
周染宁下了狠心,将他的手往中间挪动,又问:“殿下喜欢吗?”
“喜欢。”齐蕴喃喃,“像馒头。”
“……”
这都勾不起他的兴趣,周染宁有点退却,直起腰,想要退开。
齐蕴一急,揽住她后腰,“我要馒头。”
“……”
周染宁觉得自己是个勾引纯情书生的妖孽,叹口气,“没有馒头。”
齐蕴指着她,“我没有,你有。”
周染宁欲哭无泪,跨下床,拢好胸前的衣襟。缓了半饷,脸蛋依然滚烫,再扭头看他时,眼睛已恢复几分冷清。
齐蕴后悔了,刚刚应该鼓足勇气的,这会儿手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她那转瞬即逝的热情,去哪里拾回来?可出乎他意料,周染宁没有离开,只是溜达了一圈,又窝回他怀里。
齐蕴空落落的心又充盈了。
周染宁忍着痒,任他动作,这会儿乖的不行。
齐蕴偷笑,搂着人不撒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到后来,周染宁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齐蕴低头看她,忍不住在她脸上啄了又啄。
周染宁睡梦中翻身,想要脱离大火炉,齐蕴不依,把人重新报回怀里,脸贴在她的秀发上,笑道:“宁儿好梦。”
周染宁做了一个梦,梦回十五岁那年的赏花宴。
那日春色澹荡,日光皛皛,她随母亲赴了皇后的约,与一群贵妇、嫡女游园赏花。
她不喜欢与嫡小姐们共处,于是一个人绕到了荷花池。
荷花的花期一般在夏秋,可花匠愣是让满池荷花在春季竞相绽放。
她觉得新奇,走到池中亭,静静观赏。
一道琴声响起,她蓦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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