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和阿蛋隔着笼子,低头嗷呜咪呜开始声讨徐瑛这个可恶的两脚兽。一大一小两只橘猫的感情迅速升温,阿蛋忍不住想要栏杆的缝隙里窜进去和自己的偶像来个彻夜长谈。
徐瑛及时揪住了它的后脖颈。
手下的狸花猫像大鲤鱼一样乱跳,徐瑛却突然问天福:“你牙还疼吗?”
天福一愣,张开嘴,情不自禁地舔了舔那颗被它遗忘的牙,胖脸皱巴起来:“又开始疼了,呜呜呜。”
徐瑛:很好,确实没问题。
……
从虎笼处离开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他们决定去看看那只被关禁闭的丹顶鹤,然后老爷子再开车把徐瑛送回到她住的宾馆里。
老爷子走在左边,徐瑛走在右面。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两人身上,并不觉得热。徐瑛在凉风中微微眯起眼睛。
走着走着,老爷子扭头问道:“听说你现在从妖管局离开后,是在搞直播?做宠物答疑?”
徐瑛:“对,做直播。”
老爷子笑了笑:“我还记得你师父以前和我说,你的梦想是世界和平,要跑遍全世界打妖怪。有时候老徐不愿意带你出任务,你还非要让他带着你。”
“你们局长之前还和我说,看好你接他的班。他估计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从妖管局离开了。”
“我今年六十八,还不打算退休呢。你们年轻人总是说,地球离了谁都能转,老爷子我却总觉得这些动物离开了我就没人能治。”
“可能其实也不是,全国十几亿人,怎么可能找不到第二个王和豫呢?”
徐瑛脚步不停:“退休又不是再也不工作,我只是开始了新的人生阶段。”
她最初想要跟着师父出任务,只是因为想要逃避村里那些不喜欢她的小朋友。后来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认为她在做一项很伟大的事业。
但是后来她不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伟大之处。
老爷子絮絮叨叨:“你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我就想和老徐抢徒弟。奈何那时候你还要给妖局工作,我抢不过来。”
“现在既然你从那里离开了,要不你今年多努力,考上我的研究生,跟着我读研读博?我看你很适合搞科研嘛。”
“昨天那台手术,你不就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徐瑛脚步一顿:“院长,我四级考了三次,你让我考研?”
老爷子跟着停下脚步,他不以为然地说:“英语嘛,背一背单词不就可以了吗?”
徐瑛继续向前走:“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丹顶鹤吧,我觉得它的问题才是眼下我们急需解决的关键问题。你说我该怎么劝它?”
老爷子快步跟上:“那学习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下个月要去新疆的柯尔金山考察,你要不要一起?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鼠兔吗?”
徐瑛头也不回:“到时候再说。”
……
徐瑛和老爷子来到丹顶鹤洋洋的笼舍时,它正在和饲养员对峙。
饲养员小姑娘提着一桶鱼,对里面伸开翅膀的丹顶鹤商量道:“你让开,我把这桶鱼给你放进去,就离开行不行?”
“你别叨我头发,也别妄想跑出来。跑出来你也要被我们抓回去的。”
“到时候你掉毛,我掉头发,两败俱伤,对不对?”
笼舍里,本应该仙气飘飘仿佛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丹顶鹤洋洋,此时却像个斗鸡一样。
它压低身子,岔开腿,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散发着盎然战意,眼神死死地盯着饲养员放在锁上的手。它嘴上闪闪发光的钛合金鸟嘴格外吸睛,就像是它一样,与丹顶鹤这个名字格格不入。
这只丹顶鹤张嘴发出破锣嗓子般高亢粗哑的叫声,一听就知道这些天没少吵吵,把嗓子都喊哑了。
但响亮的鹤鸣声仍然直冲云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这是在拉偏架!”
“这不公平!”
丹顶鹤饲养员是今年春天新上岗的应届毕业生。
当她被分到给丹顶鹤喂食时, 饲养员心情是很高兴的,毕竟管理丹顶鹤比管理虎豹熊这一类猛兽安全很多。
但就在她上岗没多久,丹顶鹤群就迎来了发情期。暴躁的年轻雄鹤洋洋率先开始了配偶争夺战, 在战斗中光荣打断了它的鸟嘴。
作为职场新人的丹顶鹤饲养员,战战兢兢地上报了情况。
那段时间, 饲养员不仅要每隔三四个小时就给失去上喙无法自己进食的丹顶鹤洋洋喂泥鳅,还要焦急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公布的对她的处罚决定。
那时候她的心情又焦急又自责。
既懊悔没能在发情期多关注这些雄鹤,又害怕园区会直接把还在实习期的她开除。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饲养员就想哭。
幸好,园区请来的专家给洋洋安装了钛合金鸟嘴。
装上新鸟嘴的当天晚上, 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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