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与曹煜风渐行渐远。如今立场对调,江颖虹却不像以前要求她一样,自己避嫌,这不是很荒谬吗?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同样要求别人的事,自己却不见得能做到,这就是盲点吧?“你的意思是想与煜风当朋友吗?”季灕单刀直入地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江颖虹说道。“若我说介意,你就不会再跟煜风联络吗?”她又问,想弄清楚江颖虹真正的想法。似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江颖虹皱了下眉头。“如果你真的这么介意的话,我自然会避嫌,只是,希望你别介意我这么说——有点小题大作了,你真的不用把我当作假想敌”“我没有把你当作假想敌,只是发现你总是挑对自己有利的说,你还记得以前找过我,希望我不要与煜风太常联络,因为你对男女友谊始终抱持怀疑的态度吗?我没有与你争辩,听话地离开了,现在立场倒过来,你却来指责我小题大作,你这种态度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季灕将话语挑明。尴尬与难堪之色浮上江颖虹的脸,怒火一下窜了上来。“原来你是对以前的事怀恨在心。”“不是。”季灕冷淡地说。“是你前后反覆不一的说词让我困惑。”“我没有反覆不一。”江颖虹恼怒地辩解。“以前跟现在情况不同,当时我跟煜风是男女朋友,而如今你已经跟煜风结婚了,他人都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男人如果抓得太紧,只会让他窒息。”“我不需要你的忠告。”季灕看了下手表。“如果没其他事,我先走一步了。”她的态度再次让江颖虹感到怒火中烧,她原就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于是便讽刺道:“若我真的想跟你争,你以为自己有胜算吗?”原要离去的季灕停下步伐,转身看了她一眼,平静地道:“你的话我会转告煜风。”江颖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虽自知失言,但也不想示弱,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离开。季灕踏阶而上,走到一楼后,经过服务台,迈出医院,她的内心并没外表看起来那样平静,厌烦、愤怒在她心中盘旋。相对于真小人,她更讨厌伪君子,话说得那样漂亮,说穿了不过希望别人迁就她。她不懂江颖虹以什么立场批判她,如果今天反过来,江颖虹与曹煜风结为夫妇,而自己是那个前女友,依江颖虹的个性,早警告她滚远一点了吧?说不准还会骂她不安好心,另有所图。季灕摇摇头,忽然又觉得好笑,虽是气愤难平,但她也不想与江颖虹叫骂,弄得泼妇骂街。说穿了也没什么事,只是江颖虹最后那句话像针一样刺着她,无法相信江颖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根本没把别人看在眼里,或者说她没将婚姻放在眼里,她真的对自己如此自信吗?只要她想,便能夺回曹煜风?季灕的胃拧成一团,她招手搭上公车,试着把注意力移向窗外的车辆,对于自己如此轻易受到影响感到生气,她不信江颖虹说的,但江颖虹确实戳中了她心中某处脆弱。手机铃声响起,打断她的思绪,她瞄了眼来电显示,是曹煜风打来的。“你还在医院吗?”他温暖低沉的声音自另一端传来,顿时吹去她心中的阴霾。“我出来了,现在在公车上,正要去你那儿。”今天宝宝托给婆婆照顾,她难得轻松一天,原本想逛逛街、喝个下午茶,昨天闲聊着跟曹煜风说起今天的计划,没想到他忽然说:“那去约会吧!”自生下宝宝后,她忙着照顾小孩,两人甚少单独出去,趁这机会正好可以重温一下约会的感觉。一般夫妻有了小孩后,便绕着尿布奶瓶打转,情感交流的时间少了许多,曹煜风能主动提出要约会,季灕自是很高兴。今天原本心情很好,没想到会遇上江颖虹,把心情都打坏了,不过听见曹煜风的声音让她的情绪又飞扬起来。“我本来想去医院接你,眼睛怎么样?”“没事,隐形眼镜戴太久,卸下的时候又因为太干燥伤了角膜,休息几天就好了。”“以后还是戴眼镜比较保险。”曹煜风说道。季灕近视约莫一千度,戴眼镜觉得重,所以才习惯戴隐形眼镜。“等一下我载你去眼镜行,问一下有没有轻一点的镜片。”季灕笑道:“不用了,我这副眼镜的镜片已经是超轻薄的,可戴久还是会觉得重,谁教我度数那么深,没办法”两人绕着镜片说了一会儿话,曹煜风那儿忽然有插拨进来,季灕立刻道:“你接插拨吧!到你公司时我再打给你。”收线后,季灕再次望向窗外,不晓得一会儿见了曹煜风,该怎么提、又该提多少江颖虹与她的私下交流?江颖虹周末举办的庆功会,她自然会告知曹煜风,但其他的该说吗?还是静观其变?这些天她与曹煜风之间的气氛有些奇妙,带着一点别扭与不自在,两人不再谈及江颖虹,她可以感觉曹煜风不想谈,她想是在梦里唤了江颖虹的名字让他不自在吧?就算他说得头头是道,梦见一个人未必是好梦,也可能是恶梦,或者平常琐碎的梦,可毕竟是前女友的名字,实在是尴尬。她相信曹煜风的话,他不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当他说这些话时,她仔细观察了他的眼神,除了讶异与尴尬外,她没见到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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