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恪说这句话时脸上浮现一层红晕,衬得他俊帅的脸上多了青涩,独属于少年人的真挚。
季窈吸了吸鼻子,眼底溢出一丝酸涩,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矫情,段恪只是说几句话他就想哭。
多年后,他才迟迟领悟。
那是某个很糟糕的雨天里,他路过公交站台,看到撑着同一把伞在伞下相拥的学生情侣,男生低声说话哄着哭哭啼啼的女孩,哗哗的雨声都没那么刺耳难听了。
季窈耳机里正好播到: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啊如果不能够永远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
[怀念的勇气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一觉醒来,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漫天飞雪洋洋洒洒落下。这座城市彻底进入寒冷的冬季。
室内开足暖气,季窈睡得熟,全身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昨夜虽然没进入,但是段恪压着他又亲又舔,把他弄哭好几次。
再睁眼,眼角有些肿胀,刷牙时才发现眼皮红红一片,吃完饭敷了冰冰的眼膜才好些。
后天就是期末考,趁着周末休息日,再加上大雪下个不停,两人都没外出,窝在书桌前看书复习。
段恪坐在季窈对面,季窈刷完一张卷子,他就拿来看,在季窈不会的题目上写答题思路,或是将之前的错题和新出现的难题整理成几种题型,出新卷子让季窈系统练习。
理科的题目两人做了一上午,下午时候就一个靠在飘窗上看书,另一个坐在矮沙发上练英语听力,季窈把读到的好词好句摘下来让段恪记,傍晚时做完语文作业,还抽空一小时写了作文。
两人的文科对比理科成绩劣势明显,期末前苦下了一番功夫。等青中的期末考结束,段恪的分数比上一次提高了近二十分,年级大会上代表学生讲话。
季窈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之一,在大会后期一起上台领了证书和奖学金。大会结束,青中正式进入寒假假期。
放学后校园里洋溢着欢声笑语,当然,也掺杂着几分愁苦。
王远期末刻苦学习,瘦了十来斤,圆润的三下巴瘦成双下巴,也只从倒数第三拼到倒数第五,趴桌上摸着季窈的证书看了又看,大有掏钱买下来,改成自己名字,回家应付他爹的想法。
听到沈小小的轻笑声他才消停下来,转眼又嘈嘈:“我这破成绩,到时候高二选文选理啊?”
“文科我背不住,理科物理化我又不想成秃子。”
惹得周围几人哈哈笑,笑完也跟着唉声叹气。
王远语气哀伤,眉毛皱着,肉鼓鼓的脸颊挤着,很是滑稽,沈小小没忍住遮住嘴巴笑。
“你这正好不偏科,随便选一个得了。”孙逾道,说完笑笑:“要不和我一起学体育?”
王远立刻头摇成拨浪鼓,目光看到在低头看手机的季窈,吹了声口哨:“呦,班长,热恋期都不搭理咱们了。”贱兮兮的语气。
季窈顿了顿,再抬头勾了下嘴角敷衍,又低头看手机。
嬉笑声渐渐静下来,或多或少有探究的视线落在季窈身上,季窈谈恋爱周围人都有所察觉,但是和谁谈,还是个迷。
王远瞥了眼刚还挑着笑此刻冷脸的孙逾,再次摇摇头。
“季窈,假期里我不在s市,一起吃顿饭?”放学后,孙逾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拎着书包。
“不了。”季窈拒绝。
孙逾被他这冷冷模样刺痛,心里不是滋味:“我以为我们至少有点友情在的。”自行车把手被他握得死紧,运动会那天他要是多陪会季窈就好了。
谁能想到段恪他妈平时看着大冰山,沦陷得那么快,还搞趁虚而入这一套。以前还能和季窈做表面朋友,现在季窈恋爱了,倒还搞起为段恪守贞这一套。
孙逾心里不服气,语气发酸:“你别真爱上了?”
见季窈转头看他,孙逾憋了口气,胡乱道:“就算爱上了,你们也走不到最后,季窈,你别忘了你是怎样的人。”
“你爸欠的赌债没还,你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不是说过了段时间就不存在了。”
“段恪知道给二百就能摸你手吗?”孙逾越说越过分,余光瞥见季窈脸色苍白,他才住了嘴,自己心里也开始痛。
没想到的是,季窈收起手机,抬眸看他,似乎没被孙逾的话影响,说话声正常:
“跟你没关系,不用你提醒。”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季窈回到学校外的租房里,刚坐下收到段恪发来的消息,说是今晚父母在家不过来了,让他自己好好吃饭。
很温柔的一句话,却因为段恪不过来几个字,弄得季窈心烦意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有点难过。
孙逾的几句话再次在耳边回想,他烦躁地摔倒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反省这段时间的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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