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舒苒就给表哥周瑾瑜打了电话,电话里东说西说,最后才扯到正题:“表哥,你那个好朋友徐宴湛,现在还在英国吗?”
周瑾瑜:“现在在诸州呢吧我记得,怎么了?”
林舒苒干笑了几下,“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你当时带我去英国看他。”
电话挂断后,林舒苒慢慢坐到沙发上,他们俩竟然都在诸州,而且阿楠已经结婚了。
她赶紧上楼,托李婉打听他们俩的消息。
李婉剥开一个橘子,“找谁?”
林舒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要见到他的感觉,变得莫名紧张,喉咙有些干,“徐宴湛。”
在说他名字的时候,她的呼吸是静止的。
李婉还没从美国回来,就在电话听爸爸提到过这个人的名字,“徐宴湛吗?他现在是诸州的局长。”
林舒苒离开位置,坐到她旁边,“你见过他?”
李婉把橘子塞进她嘴里,“还没有,他是局长哎,年龄应该挺大的,你怎么会认识他?”
林舒苒浅笑了几下,“他就比我们大了一岁。”
李婉长“嗯”了一声,“二十九岁啊?”
她更好奇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林舒苒:“啊?”,“不要。”
李婉摇她的手臂:“走嘛,去嘛。”
林舒苒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行。”
李婉过来搂住她的脖子,“我看你比我还想见到他,别不承认。”
想见到他吗?那几年他过得很惨,她只是想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林舒苒咬住下唇,“那好吧,明天我们俩偷偷看几眼就行了。”
一大早。
他们在地质所的大门前鬼鬼祟祟。
李婉站在树下,“不是说要去看徐宴湛吗?怎么来这儿啊?”
林舒苒:“我想看看昨天来你家的女人,再去机关部。”
李婉把帽子前的黑纱掀到帽檐,“昨天那个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我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感觉她好特别。”
林舒苒躲在树后,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心不在焉的回道:“十年前见过,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头发全都披散下来。”她回头给了李婉一个惊艳到的表情。
李婉:“哇,昨天见到我都惊到了,她的头发好长。”她用手比划着,“那么长。”
阿楠提着公文包上班,她外搭一件薄款毛衣开衫,里面是工服,下边仍是黑色裤子。
李婉小声的说:“来了来了--”
她们俩躲在树后,看着阿楠进去大门。
阿楠刚进去不久,一辆车缓缓趋来,停在路边。
沉从念走到后车身把门拉开,徐宴湛弯腰从车里出来。
林舒苒本来弯着腰,看到他以后不自觉慢慢站直,他和七年前在疯人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跟十年前的徐宴湛更不一样了。
七年前在疯人院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遮住眼帘,只看到的鼻子和嘴巴,眼睛很久才眨一次。一身病号服让他消瘦的身形看起来更孱弱,胳膊上缠着一层一层白绷带,好像一阵风就要把他吹到云朵里,再也消失不见。
十年前的徐宴湛站在码头,恣意少年,嘴角浅浅酒窝,眼神熠熠生辉。
现在的他站在大门口,长睫轻颤,眼睛一直注视着刚才进去的人。
“帽子,我的帽子--”
李婉跑着去追被风吹走的帽子。
轻快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平静,帽子飞到他们那边。
沉从念上前一步捡起帽子,把徐宴湛拦在后面。
沉从念:“小姐,你的帽子。”
林舒苒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冲过去想拉走李婉。
徐宴湛并未因为这件事起什么波澜,他注视着所里的二楼。
离得近了,他的样貌看的更加清晰。
林舒苒:“谢谢。”
李婉拉着她离开,她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没动。
徐宴湛感受到她的目光,缓缓转头,深邃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她。
林舒苒忘了呼吸,他完全不认识自己。
她干咽了下,“sir,刚才进去的是您的夫人吗?”
她提及阿楠时,他瞳孔才聚在她身上:“你认识阿楠?”
林舒苒有些语无伦次“额,刚才她路过的时候,觉得她很特别。”
徐宴湛嘴角勾起,左脸的酒窝露出来,“嗯,她很美好。”
林舒苒又问:“她是您的夫人啊?”
徐宴湛垂首,眼睛微微弯着:“我的爱人。”
林舒苒没想到,他失忆后,还会重新爱上她。
她顾不得道别,拉着李婉匆匆离开。
“什么?他就是徐宴湛!”李婉咋舌。
她们俩坐在露天的茶水馆。
李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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