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微风吹动着地面的樱花瓣,回家的一路上,二人并排走着,空气却出奇安静。
佐久早圣臣戴着口罩,露出低气压的一双眼睛,穿件白外套,衬着里面黑se帽衫,高高的个子看去更醒目却也更寥落。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再迟钝也能看出他现在心情不好。她试图扮个鬼脸,说些俏皮话来耍宝逗他开心。
……最终也被像空气一样无视了。
她抓着包带的手紧紧攥到生疼,最终有些寥落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原本是急速走着才能勉强保持和他并排,脚步恢复成正常以后,差距便越来越大。
直到路过十字路口,红绿灯闪烁跳动着分秒不等人的数字,佐久早径自走进斑马线,在一众成年的下班族里,他高高的影子一直在前方。
她恍惚着在后面走,眼里是刺目红灯,直到旁边传来路人提醒声,这才急忙刹住脚步,这才发现自己被隔绝在马路的这一侧。
啊,被人cha0冲散、被距离分开了。
……就好像几年前一样。
京都城市的洒水车自她面前缓缓开过去。
她猝不及防,但没有避开,小腿布满水雾,一时间神思恍惚错觉自己站在沼泽地里,于是有些茫然无措地,在人行道的另一侧停住。
佐久早圣臣走出挺远,很快就要去车站搭乘电车,这才往后看了一眼,发觉她根本没有跟上来。
……为什么。
之前不是很快就跟上来了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自己压下去了,什么“之前”,正确表述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才对。
可他觉得那才刚过去不久,在这周而复始的一日一日中,有关她的记忆就像夜与昼的衔接一样,天衣无缝。
幼稚园的时候,某天放学回家,看到搬家工人们正从卡车货箱后往外搬运着大件纸箱,佐久早一抬头,瞥见邻居家第二层yan台上有白se绣球花。
饶是深秋,花朵仍不肯现出颓相,如攀在枝头的兔子般蓬松雪白,衬那日天空蓝得无常。
白se绣球花背后,是一张孩子面孔,和花一样白净。
花木扶疏,眉眼是看不仔细的,看时只觉她和绣球一样白净。那nv孩不久便也望见他,于是嘴角和眼角都弯起来,像月牙。紧接着便哒哒哒奔跑下来。
佐久早摇摇头,心想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正转身向前,就要往自己家门口走去,后头却传来清脆叫喊声,再回头,一双大眼睛毫不闪躲地看着他。
——“你好!我叫○○!你叫什么?”
他闭了闭眼,将那些清晰到有些恼人的记忆驱逐出去,然后站在原地,等她过来。
不是有话要对他说吗?
明明这么久没见了。却还要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来跟他开玩笑,简直让人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口罩下的嘴唇绷得很紧,他看着红灯重新转绿,她一路小跑着过来,裙角和膝袜都有溅sh的痕迹,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抬起头,对他抱歉地笑了笑,佐久早清楚看到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和曾经那样肆无忌惮的她b起来,简直有些刺目。
——她接下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同上了电车以后,车厢拥挤,两人被迫分开一段距离。
她坐在一侧,佐久早则站在了靠车门的另一侧,两人之间仍然留有距离。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早就知道这点,好巧不巧的是,此时她的座位前非常拥挤,于是佐久早站到了约莫一米以外的地方。
他垂着眼,几绺刘海便遮住了额头和眼睛,使得她抬起头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从他的角度,却能看见nv孩子的制服包搁在膝盖上方,双手交叠在包的上面,无意识地绞紧。
以一个排球选手对身t语言的解读,这看起来并不是个放松的姿势。
在人cha0熙攘里,他收回了目光。大脑却难以克制地继续回放起以前的事情来。
小时候熟起来以后,在学校里常常相见、校外作为邻居也不可避免地见面。那时候身为小学生的佐久早书包中,每天尽是琐碎温馨物件。一大半都是幼驯染的东西。
冬天的时候,她喜欢把他的手强行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握着,手心握出一层汗水来也不会松开。那时的天气是清冷而sh润的,他黑se外套肩上的雪是纷纷的,手心却是暖意四生的,他知道一低头就能看到一双眼睛,里面有太过热烈的憧憬,几乎招架不住。
第一次她学着玩拼图,苦恼地想不出这一块应该放在哪,佐久早看着她,直到她露出求助的眼神,她总喜欢直gg盯着人,小狗一样。这时他才状似不情不愿地捉着她的手,把拼图放到该去的位置。
“笨si了,不是应该放到这里吗?”
清亮的报站声打断佐久早圣臣的思绪,衣角处不知不觉多了一只手,正在轻轻扯着他,他低一低头,便看见她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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