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走出破庙的大门,便被肖慕叶拉了回来。“我想他是心底有事,就随他去吧!”听他的话意,端木初愣了愣。几时起,她开始忽略了顾云安,仿佛距离拉远,也不再互诉衷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了。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男子的身上,就像年幼时被一群孩子围住扔小石子一般。砸在他身上,生生发疼。顾云安拖着凌乱的步子,一昧的往前走。脑中闪现的却是一出又一出回忆,关于他和端木初的回忆。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雨水打湿他的衣服,他的身体变得冰凉。水痕沿着他的鼻翼划下,一滴一滴没入泥土中。衣服下摆也溅起许多泥浆,脏了他身上的衣服。顾云安走着,目光无意扫过一株大树,便见那树下躺着一个人。依稀可见那人穿着靛青色的衣衫,青丝掩面,应该是名女子。他步了过去,见地上那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也不知是死是活。他上前几步,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拨开那女子的青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只是……顾云安扒开她脸上的发丝,那张熟悉的容颜顿时呈现在他眼底。他微微一惊,猛的站起身来。“庄纤月!怎么会是她?”她应该好好呆在夜来山庄才对,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伤。顾云安当下将她抱起,飞快的往破庙那边跑去。庙里有端木初与叶丹砂,她们两个都精通医术,一定有办法救醒庄纤月。黄昏时分,雨才渐渐小去。此刻,端木初正在替庄纤月把脉。庙中架起了火堆,庄纤月身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乃是端木初带在路上换洗的。自顾云安将她抱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日,按理说她只是受了一些伤皮外伤,最重的伤在头部,许是碰到石头受了重击,现在应该醒了。可是,庄纤月的容颜依旧平静,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叶姐姐,把银针拿给我。”端木初回身,对叶丹砂道。起先她为庄纤月整治之时,所有人都惊住了。在场除了顾云安知晓她自小习医术,就连叶丹砂都不曾知道。看着她取出一枚银针,专注的将银针扎进庄纤月的痛穴,不多时,便见那丫头蹙起了眉头,动了动手指。端木初敲她的模样,差不多是要醒了,手上的力道再重一些。“不要!”庄纤月猛的坐起身,当即将众人吓了一跳。见她醒了,端木初抬手轻轻拔出银针,转而递给叶丹砂。庄纤月的目光不禁四下看了看,飘过众人,最后落在一旁双手抱胸的顾云安身上,张了张嘴:“顾云安!”端木初欣慰的点了点头,既然她还认识顾云安,那就证明脑袋没摔坏,她放心了。
顾云安则向她略微点头,问道:“我是在一株松木下发现你的,你受伤了,莫非出了什么事?”说到受伤,庄纤月这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不禁站起身来:“我爹,我爹有危险!”端木初随之起身,淡淡的道:“你爹?”一旁的傅君涅也精神起来,毕竟也曾唤那人义父,他自然要关心一下。“我家丫鬟将我骗到后山,那里有一个男人,将我打伤了。”她说着,眉头紧蹙:“我担心他们是来找夜来山庄麻烦的,应该是有备而来。我担心我爹爹出事了!”几人互看了一眼,顿时纠结。他们此番是要去找藏宝图,但是夜来山庄有难,江湖中人又岂能袖手旁观。风雨终于息怒,空气中浮荡着泥土的芬芳。一道道或深或浅的脚印,留在长长的山道上。端木初走得有些艰难,也许是她现在武功尽失,所以体力上稍稍输他们一筹。叶丹砂小心的扶着她,紧跟在肖慕叶身后。顾云安背着庄纤月,跟在司马晴苍身后,傅君涅为首,唐言断后。他们一行人便沿着夜来山左侧的陡坡,慢慢爬上去。“谢谢你们!”庄纤月细微的声音传到顾云安耳里,他脚下的步子虽未停下,但身体却颤了颤。这是第一次,听见庄纤月用这样软和的语气说话,以前那个刁蛮的庄纤月,今日变得这般,实在让人不习惯。“没事,就当我们对你的补偿。”上一次招亲之时,他与端木初半途离开,当即让夜来山庄颜面大扫。这一次,就当是还债。提起这件事,庄纤月便静默了。顾云安只当她是累了,岂知那道温柔虚弱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后脑勺。其实,有一种感情,总是莫名其妙的来,悄无声息的在每个人心底扎根,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庄纤月扬了扬唇,轻轻将头侧放在顾云安的肩头,享受这片刻的温暖。端木初无意间回眸,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温馨的场面。顿时心里开了窍,似是看穿了庄纤月的心思,不禁扬唇一笑。走了许久,黄昏将至。傅君涅的眼前这才出现了那片梅林,如今梅花早已开尽,空枝独立,隐隐泛着一丝孤独。“到了!”他说着,回头向端木初看了看,尔后道:“女子全都留下,其余的与我一起进去看看。”端木初愣了愣,却是什么也没说,其实,依她现在的情形,确实不适合与他们一路进去,只怕会拖累大家。叶丹砂却不同意:“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顾云安轻轻将庄纤月放了下来,端木初扶住她,对叶丹砂道:“就按傅君涅的意思,叶姐姐留下来。”叶丹砂回身看了她一眼,不禁蹙了蹙眉头,尔后又将目光看向肖慕叶。肖慕叶自然同意傅君涅的说法,但是如果他们留在这里遇到敌人怎么办?庄纤月受了伤,阿初又武功尽失,叶丹砂的功夫太弱。就她们三名女子,他实在不放心。“这样吧,我留下!”顾云安轻语。“也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傅君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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