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身体,“小辞。你自由了。”
澎湃的修为顺着唐俪辞流向他的经脉,唐俪辞动不了,只能被动的承受。“方舟”,他拼命地摇头,“我不要你这样!
他痛苦喃喃:“你放开我,师兄!”他剧烈挣扎:“放开我……”
“小辞,”他最后吻上他流泪的眼睛,一点点拭去他的泪水,他笑着咳出了血,恨不得能再多看他几眼,在多向上天祈求一点奇迹。可是,偷来的东西永远不能长久,他早就明白了。“好好活下去,是师兄,对你不起……”
生机一点点从这具身体里流逝,他想摸摸他的脸,他想再看他一眼,却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手臂。
“方舟!”
唐俪辞拦住不断下坠的方舟。捧着他的脸不断的喊:“方舟!你醒醒!你醒醒啊!!!!!”
他哭着靠在他的肩头,脸上满是泪。“你是骗我的吧。”唐俪辞无意识的看着方舟一点一点失去了生机,春情蛊解了,同心蛊也解了。方舟死了,他全身的修为都传给了他。于是,记忆回笼,他都记起来了。
“方舟!”唐俪辞突然崩溃,声音嘶哑,他手指崩的像快断的弓铉,他狠狠抓着他的衣服,捂着他渐渐凝固的伤口。
“你不是说天人体无所不能吗!那你醒来啊!”唐俪辞毫不留情的划过手腕,是入骨的伤。他喂着方舟他的血,“你醒醒啊……”
无边的记忆让他迷茫,他明明是恨得,明明是恨得,但是那是方舟啊。
他痛哭出声。
方舟对他驯服的太厉害,他混淆了恨意与爱意的边界,挣不脱。
第一世,方舟带他走过汹涌的人潮,护着他,像是护着自己幼雏。
他拉着方舟的袖子想他带他出去,他受了委屈伏在方舟膝头,方舟摸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我们小辞最棒了。明天师兄带你打回来……”
第二世,方舟教他音杀,他靠着方舟一夜好眠,方舟却没睡,给他弹了一夜的琴……
方舟揉着唐俪辞比武弄伤了的手腕,轻笑:“不要着急,我们小辞一口也不能吃成胖子……”
第三世……
“方舟”,他哭的快要窒息,无论是爱,还是恨,都太沉重了,逼得他喘不过气。
他摸着方舟的脸,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他垂着脑袋想了想,摸索着剖开了自己的腹部,将方舟心脏上的血管一点点接入到自己体内,天人体强大的恢复能力起了作用,伤口慢慢开始愈合,那颗心也开始跳动。
唐俪辞跪在床边,一点一点的擦去方舟身体上的血迹,方舟,你不能死,他低头看着满是血迹的手,“方舟,你欠我的,你怎么能死呢……”
“说好的,给我弹琴,教我吹笛子,你怎么能,怎么能忘了呢?”
他垂着头,将心脏放入自己的腹腔,泪水沾染了血液,凝固在脸上,恍若满脸的血泪。“方舟,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唐俪辞对他竟然无爱也无恨。这个真相,让柳眼猛的吐了血。血气翻腾中,死去了子蛊的母蛊一时脱离了掌控,撕咬着柳眼的血肉。
哪怕是代替方舟去死,他都是甘愿的,哪怕是再被唐俪辞捅的那一刀,也比如今好过一些。
柳眼一边吐血一边惨笑,他推开方舟的门,方舟一动不动的躺在冰棺中,衣襟上全是血,唐俪辞伏在冰棺前,也是满身的血。
“唐俪辞!”柳眼将他猛的拉起来,他掐着唐俪辞的脖子,他宁愿唐俪辞恨得是他,而不是什么方舟!他问他,“你恨我吗?”唐俪辞怜悯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他狠狠的将唐俪辞甩在地上,又半跪在地上拽住他的衣襟,唐俪辞被呛的咳嗽,他恨毒了他,“你爱我吗?”唐俪辞低笑,笑他,也笑自己。
“你不能这样对我,”明明施加暴行的是柳眼,却难过的仿若哭泣。“唐俪辞,我恨你。”
唐俪辞晕晕沉沉,已然昏迷,意识中却仍盘桓着柳眼曾经问过的问题,“方舟对你那么重要吗?”
唐俪辞哭了。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哭了。
柳眼轻柔的抚去他的泪水,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的骆驼,却笑了。他擦去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温柔的抚摸唐俪辞的头发。“那我们一起去死好了。”
傅主梅疯了一样的推开柳眼,转身也想往井里跳,他亲眼看着柳眼杀了他,将他扔进了井里。他也是帮凶……柳眼硬抗了他的一掌,像是突然清醒,将傅主梅一把拉住,“傅主梅,你也疯了不成。”
傅主梅看着他,泪水打湿了衣襟,“阿眼,你会后悔的。”
“柳眼,他该有多害怕,井里那么黑,你竟然把他扔了下去……”
傅主梅呆呆的坐在井边,仿佛失去了灵魂。
“傅主梅,傅主梅,你在哪,给我滚出来!”
柳眼看着眼前分外陌生的周睇楼,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面目全非。
“他杀了方舟,将他的心挖了出来”,他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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