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一场小型的论道大会了。
谢危眉梢一挑,顿时有了些兴趣,“这是在做什么?”
紫剑上前一步,笑着解释道:“因为魔主封住了整座云鸾峰,弟子们都想见您,又都见不到,整日里聚在这里也挺无聊,干脆就开了个论道大会,一边论道一边等您下来,这不就等到了?”
谢危“哦”了一声,眉间的笑意顿时更加浓了,“原来如此,这主意不错。”
“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他怎么会是小师叔祖?他原来是怎么不择手段追求小叔的你也看在眼里,和传言里飒沓如神的小师叔祖一点都不像!我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弟,冷静。”
忽而不远处两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谢危转头看去,前方两个弟子结伴朝这里走来,嘴里似乎在吵着什么。
是司流和白镜。
这两人一个是司昆的侄儿,一个是司昆的师侄,都算是谢危走后进来的新面孔,之前在合欢宫见过一面后就没再见了,此时一见倒是有些想念了。
他笑了笑,正要一步跨出这处躲藏的杨柳树林,却听司流道——
“你叫我怎么冷静呢?小叔喜欢他这件事全万剑宗的弟子都知道,就盼着一个修成正果,可他要是小师叔祖,这不就跨辈分了吗?小叔对小师叔祖只有崇敬之情,这可怎么是好?”
谢危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紫剑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甚至有点不太敢去看谢危脸上的表情。
猝不及防一下暴露,小师叔祖……小师叔祖会不会更加伤心?
毕竟一个人为视为长辈的自己而死和一个人喜欢自己却不敢表白压着满腔爱意隐忍不发为自己而死,这完全是两个等级的感情了。
罗云和石宇的表情也都有些僵硬,半晌还是罗云小声道:“小……小师叔祖……这事说来话长……”
却听谢危忽而问道:“他喜欢我这件事,全万剑宗弟子都知道?”
罗云一怔,“……是……这样……没错……”
谢危自嘲地笑了笑,“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他一手盖住眼睛,微微垂下头,半晌才哑声道:“我是个瞎子。”
他猛地转身,红羽披风在半空扬起一道利落的轨迹,随即一阵风声闪过,人已经不见了。
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罗云一捂脑袋,头疼道:“这可……怎么是好……”
石宇轻叹口气。
“给宗主传信吧。”
昆玉山上依旧是如往日的模样。
雾气朦胧, 烟云弥漫,流水叮咚,古屋旧舍。
仿佛主人还没只是短暂出门了一趟, 并没有经历那些令人肝肠寸断的相认和离别。
”吱呀!”
谢危推开一扇门扉, 屋里即使久无人居住,依旧干干净净不染尘埃,能看得出主人对这屋舍有多爱护。
这里是他百多年前的住处。
谢危漫步走进, 缓缓来到书桌之前,盘腿坐了下去。
书桌上的东西依旧维持了他离开时的模样,凌乱拥挤,地上还散落着一方打翻了, 并且还缺了一个角的破旧砚台,笔架上的毛笔随意堆叠,笔尖都开了叉也不见得换, 纸张书本更是散乱堆放, 有的封皮都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真是乱得可以。
谢危不自觉笑出声来。
难为小醋龙那样爱干净爱整洁有洁癖的性子能容忍这样混乱的场景在他眼皮子底下待了这么多年, 也实在是不容易。
他本就不是什么细致的性子, 往日里他们在昆玉山的生活模式, 都是他在前边摊开一堆烂摊子,小醋龙臭着张脸在后边收拾,明明是这样截然相反的性子,却偏偏相安无事地在昆玉山上待了好几年, 也就一直过下来了。
并且还越过感情越好, 越是有了默契。
他微笑着喃喃自语:“就像个受气包小媳妇。”
忽而他的目光落到了书桌地上一个多层镶金嵌玉的盒子上。
这样一个精致华美的盒子, 放在这样一堆凌乱破旧的东西里实在是独树一帜——因为这本就不是他的东西。
谢危略有些好奇地将盒子拿了过来,拉出最上面一层, 顿时一股浓郁纯净的火灵气扑面而来。
他定睛一看——是五枚封着天地异火的石头。
石头之中有火焰跳动,但因为这霸道的封印而无法挣脱出去,浓郁的火灵气一波一波不断席卷而来,让他虚弱的身体都感觉到了一阵难言的舒服。
他怔了怔,忽而想起了在御兽宗时,司昆一直在搜集大地金焱兽的金焱火,因为另一半金焱火心被他无意间吞了,还差点和他翻脸。
当时他说是给他小师叔祖搜集的,但那时对他来说小师叔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却还愿意为了他如此奔波,光看这盒子里的异火数量就知道他这些年耗费了多少心力。
他连忙又将另外几层都打了开来,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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