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绍冷笑,声调高昂,“你只知军令,不知百姓之苦,民众一旦群起,几个士兵哪能拦得住?就算上头有令,也难责泱泱之众!”
众人登时受了怂动,立刻群涌纷纷,轰然往城门奔去。
魏宏大急,让人飞报薛季,同时令士兵守住城门。
卢逊却拿腔捏调的喊道,“不许伤及百姓!否则童大人必以严惩!”
如此一来,士兵顿时六神无主,长枪在手也不敢使,眼睁睁看人群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扳动绞盘,打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里头的极力朝外涌,外头的人拼命往里奔,人们争相挤簇,唯恐失了机会,场面凌乱不堪,有人推搡,有人激喊,轰闹闹乱成了一锅粥。
戏恩人
◎你妹妹说得不错,姐姐也是个美人,就服侍大爷吧。◎
天色将晚,当魏宏从虞候府出来,恰好撞上了几名同僚。
当日的城门之乱已经传开,魏宏成了防御使与副使争斗之下的倒霉鬼,官员无不知晓。
杜槐与魏宏还算熟稔,不免问起来,“魏大人还好?城门现下如何了?”
魏宏久经官场,心情再差也不至当着同僚流露,“还能如何,已经闭上了,薛大人派执法卫守着,敢擅冲的就地刺死,天王老子喊都没用。”
樊志与魏宏不对付,开口少不了幸灾乐祸,“听说冲进来近千人,这可是大有不利,万一混了些居心叵测之徒,生出祸事,责任该由谁担?”
魏宏连眼梢都不瞟他,一口顶回去,“自有上头公断,轮不到樊大人操心,要不这差事你上,没准童大人瞧你的脸面,就不来巡查了。”
杜槐在一旁打圆场,“以当时的混乱,谁在场都束手无策,哪能责怪魏大人。”
樊志阴阳怪气的嘲笑,“也对,闭城令前所未有,老魏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把不住不足为奇。”
魏宏火气上来,方要反唇相讥,一辆路过的马车停下,车帘一掀,是个宽面高颧的官员,正是行军司马梁容,“魏大人去何处,我捎你一程。”
魏宏也不让,将马拴在车后,“我正乏了,多谢梁大人。”
马车载着二人走了,樊志轻蔑的一唾,“梁容也是个怂货,能有什么用?”
杜槐当然不会附和这浑人,打了个哈哈避开话头,“童大人今日同薛虞候闹得不愉快,不知明日冯公举宴,这二位会不会碰面。”
樊志大剌剌的回道,“不去哪有乐子,大伙都等着瞧呢,可惜今天冲进来近千人,怎么就没让冯府买的胡姬入城。”
说起这个,杜槐也有了笑意,“美人何等娇弱,怎好给挤坏了,樊大人不必愁,听说冯府已经急购了一批姬人,必有合你意的。”
胡娘子得了个没脸,气恼了半日,没想到愣头青突然开窍,主动过来应了。
小七这丫头也不吵闹,大约真以为去冯府过好日子,也是个傻的,白生了漂亮面孔。
胡娘子一边为酬银入袋欢喜,一边暗生鄙夷,血亲又如何,人皆自私,还是要紧着自己。
陈半坊也很欣慰,他虽横行城中,在街坊面前威风十足,当着贵人却只是个办差的跑腿。此次冯府所购的胡姬无法入城,他在城中急寻美人,百般手段用尽,出挑的委实不多,直到最后瞧见送来的一双姐妹,总算略为称心。
这对姐妹身量相当,一个似明玉初凿,纯稚中现娇秀;一个如芍药凝艳,顾盼间展风情。
陈半坊打量半晌,觉得其中之一莫名有些眼熟。
如芍药的少女似有所察,狭眸轻佻缠媚的一绕,陈半坊登时色授魂销,只可惜好货得往上供,不能沾染,转手让人送去了冯府。
姐妹二人进了豪富之宅,本该学些规矩,然而时辰仓促,嬷嬷领着转完园子,训诫几句发下新衣,就到了歇宿之时。
二女分在一室,各有一榻,仆役送来热水,小七接了闭上门扉,提起木桶倾入案上的铜盆。
陆九郎本来就年少俊俏,又是女人堆里混大的,一番精心施妆加上姿态拿捏,活脱脱成了一个娇媚少女,连曾经照面的陈半坊也给蒙过去。此时他施施然掬水洗手,姿态从容,不见一丝卑怯,倒像小七是他的侍女一般。
小七没有在意,将污水泼了,另行换水洗漱。
陆九郎却开了口,语气傲慢,“你可知明日该如何行事?”
小七正用湿巾拭面,闻言一顿,抬眸望住了他。
陆九郎似变了一个人,居然带上了教训,“我虽然受缉,你们乔装入城,匿藏逃犯,追究起来一样有罪。”
小七有些意外,折起布巾没有作答。
陆九郎暗窥她的神色,故作冷漠,“你可以将我杀了,但这一来就无法得知真相,更会打草惊蛇,引发全城搜捕。”
小七一闪眸子,不急不怒,“你若敢赌,就不必浪费口舌。”
陆九郎停了停,含糊道,“毕竟有救命之恩,我怎能以怨报德。”
小七忽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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