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还有殿下,捻死你就如一只蚂蚁!”
商青青吃痛也不敢呼喊,哀怜的分辩,“公公饶命,是公主恨上我,容不得我——”
内监嗤笑,“要不是殿下递了话,你以为能活到如今?”
商青青愕住,不可置信的道,“但我在公主的殿内受尽凌虐——”
内监目光轻蔑,阴恻恻道,“能让公主消气,一些皮肉之苦算什么,原本你在宴上挨过几杖,自有人出面求情,将你送去陆府养伤,可恨给韩家女搅了,等姓陆的再来南曲,你将这瓶药混进酒里,其他的自然有人安排。”
内监离去了许久,商青青依然没有动。
她的身旁散落着一地金银钗饰,面前一只白幽幽的瓷瓶,怔望良久,掩面痛哭起来。
荣乐公主成功的羞辱了赤凰将军,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聂家好端端的寿宴来了一段淫曲媚舞,传得满朝蜚笑,聂尚书恨不得怒撞金銮柱,他重重参了一本,弹劾荣乐公主跋扈凌人,折辱臣下,还给蕃使看了笑话,简直有辱国体。御史跟着上折子,一帮文臣义愤填膺,口水险些淹了龙案。
天子才责罚过荣乐公主,一解禁又惹出大事,气得下旨将她定好的驸马夺了,改配福宁公主。荣乐公主本来瞧不起汪琮,哪想到一朝给妹妹所夺,怎忍得了如此大辱,她数度哭闹,均被天子拒于殿外,根本不予理会。
天子随后下诏抚慰韩家,让韩氏兄妹寿昌节入宫与宴,如此一来,韩明铮离开长安就只能延后。
荣乐公主受到严惩,百官出了气,朝堂的风波算是过去了。然而那段妖靡的舞却在北曲流传开来,成了众多寻芳客的偏好,一时之间蔚然成风,金粉之地遍布男装丽人。
沈铭此次来到南曲,楚翩翩以男装胡服相迎,他几近愕怒,“荒唐!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楚翩翩相当委屈,“公子不是喜欢赤凰将军?妾只是投其所好。”
沈铭沉下脸不语。
楚翩翩弄巧成拙,乖乖的去换了衣,总算让相府公子稍缓神色。
饮罢几盏酒,焚尽一炉香,二人一番欢好。
楚翩翩这时才敢在枕边探问,“公子当真不喜欢?三曲的姐妹最近都这样穿。”
沈铭虽未发恼,话语还是不快,“韩七小姐是女将军,在阵上斩敌破虏,英勇非凡,怎么能受这般亵渎。”
楚翩翩狡黠一笑,“公子也是男人,怎么不懂越是圣女,男人越爱肖想她的浪荡。”
沈铭当然明白人心就是如此,既祟高洁、慕英烈,又乐见风华堕下流。荣乐公主纵是污蔑,人们看待赤凰的眼光也变了,开始靡想她在男人堆里的姿态,浑然不顾真实。
他心头郁忿,也知无法改变,“不管其他,你不许这样穿。”
楚翩翩微妒,软软的嘟哝,“学个衣衫不算什么,赤凰将军的舞才是大受欢迎,绾月楼火起来就是靠这个,若是不跳,客人还不干呢。”
沈铭不言不语,起身披衣,楚翩翩着了慌,使尽娇媚才将人挽住,再不敢多口。
其实楚翩翩并未说错,在沈铭气郁之时,北曲的绾月楼歌舞正欢。
花台曲乐靡靡,男装美人在一群士兵间妖娆而舞,姿态媚浪,台下气氛火热,不断有豪客抛银打赏,鸨母乐得喜笑颜开。
李睿在楼上的厢房观了片刻,对陆九郎拂然不悦,“这就是你想让我瞧的?堂里子的事也指望我插手?荒唐!”
陆九郎明白不易说动,低声下气道,“殿下,韩家才受了敕封,堂子里仿四品宣威将军亵弄,伤的是朝廷的体面。”
李睿也知不成样,没好气道,“那又如何,将三曲给封了?让官府大张旗鼓的禁舞?滑天下之大稽。韩家的上书已复,寿昌节后韩家女归返河西,这股淫风自然就散了,用得着你操心!”
陆九郎依然坚持,“殿下可知平康坊为何大兴此风?是有人故意而为。”
李睿一怔,给指见台下一名叫得最响的豪客,愕然道,“吐蕃的达枷王子?”
陆九郎眸光冰寒,“正是达枷不断打赏,豪掷千金,一力将此风掀起。他曾败在韩将军手下,故意以如此恶毒的手段羞辱。韩家守的是朝廷疆土,韩将军得河西万民敬爱,却被敌人在长安煽动民众羞辱,一旦传到西北,边地的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
李睿没想到还有内情,见达枷一副得意骄狂之态,不禁动了憎怒,“一群腌脏东西,会谈多日毫无诚意,不必再枉费口舌,等回宫禀过父皇,让他们滚离长安!”
不等陆九郎开口,李睿又道,“此事虽然不妥,我身为皇子也不好插手风月之地,而你更当避嫌,如此介怀,难道还心怀旧主?”
陆九郎单膝跪地,俯下身形,“属下不敢,只是我蒙殿下之恩,受了她三箭救命,公主也因此而移恨,若是无动于衷,与狼心狗肺何异?”
李睿方要敲打几句,突然底下骚乱起来,一个青年冲进堂内,与达枷王子动了手。
达枷有勇士随行,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