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一椅,沈锦丞唤他道:“走啊安淳。”
靠窗坐最后一排的女生从夹在课本里的言情中抬头,扭转视线望着他,她笑了,意犹未尽地感慨:“你好幸福啊安淳。”
安淳笑不出来,他愿意把这份幸福无条件分享、谦让给大家,只是不知道谁肯要了。
***
十七班的人数比普通班级少了将近一半,空旷的教室崭新的课桌,还有洁净的窗帘和绿油油的植物,有这样舒适的环境,教学质量提不上去都难。
安淳的桌椅是那两个人帮他放的,人少的好处,座位都是单列,位置自选。沈锦丞和陆嘉亦个子高,坐前排挡人视野,再说他们又不热爱学习,每天在后头开小差也自得其乐。
他周日去了他们两个的家,陆嘉亦父亲的书房内有一块区域全是教材,涵盖小学到高中的基础教育和大学的部分数学课程,所以与其说是天才,这两人其实是靠家庭教育资源赢在起跑线的典型。羡慕嫉妒谈不上,但有些不可言说的恨意。
班主任吕清是名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严肃而干练,脸上基本没笑脸,收了他签过名的申请书,把他的名字添进了学生名册,没再多过问半句。对他的介绍也只是上课前随口提了一句“那是咱们班的新同学,安淳,今后会留在班上和你们一起学习”,在收获一些揣摩和打量的眼光后,他算是正式加入了这个新班级。
沈锦丞在班上的作风并没有更收敛或谨慎,下课铃一响就伸手来拽他,要他坐过去,最好是坐腿上。安淳还未适应新老师的讲课方式,正对着课堂笔记发愁,不想搭理这种无理取闹和得到新玩具就要展示给所有人看的炫耀心理,捂着耳朵没有动。
“你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沈锦丞比他更愁,拖过椅子坐他桌边,捉着他的两条手臂拉扯,“理我一下,理我一下。”
这是教室里,周围是奋笔疾书或下课活动的同学,连陆嘉亦都没动,安淳更不想动了,抗拒道:“你别闹了。”
沈锦丞不依不饶地圈着他的上半身摇晃,“安淳,安淳……你不理我我好难过啊。”
吕老师下课被提问的同学拖住了脚步,收拾了讲台要走,一晃眼就看见这一幕,冷声点名道:“沈锦丞,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当事人轻飘飘回答,自我调侃道,“我追他呢。”
有的同学在笑,也有的同学在关注老师的反应。安淳无地自容地埋下头,他恨死沈锦丞了。
吕老师不留情面道:“沈锦丞,要是让我发现你欺负同学,这个班里,我和你就只能留一个。”
“o~k~”沈锦丞挑衅地笑着。
老师一走,陆嘉亦也离开了座位,“走,去外面说点事。”
“哦。”沈锦丞跟着去了教室外。
安淳得到喘息的空间,赤红的耳朵贴着教科书封面,他放空大脑,一想到这不是他原来的班了,寂寥和落寞在心底生了根。
“所以,他真的是为了欺负你,才把你转到我们班的吗?”他前排的女生戴着深绿色美瞳,转过来,直白透亮地和他说话。
安淳心跳漏一拍,正起脸看她,却不知如何作答。
“反正这学校里也没人管得了他。”绿眼眸的女孩说,“吕老师很可靠的,你要是被欺负了,一定要跟他说。”
她转了回去,留下一个发尾卷翘的背影给安淳。
十七班的气氛很奇怪,虽然人数少的班级是不能像别的班那么热闹,但这样死气沉沉也很不正常。过了好一段时间,安淳才仪式到那是冷漠,司空见惯、默不作声的冷漠。沈锦丞和陆嘉亦美名在外,到了自己班上却没有那层神秘优雅的光环;这才合理,距离产生美,离得近了总能察觉这两人身上的异端邪祟。
这个班的女孩子们对围着他们俩打转没兴趣,完美无缺的白马王子只存在于童话里,现实中,光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已经劝退不少人了。
在新班级的第一天,安淳愿意打75分,要是上午沈锦丞不捣那一出乱,就是近乎美好的一天了。
当然,再美好也仅限于在校园里,那是众人眼皮子底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纵使魑魅魍魉也得收起爪牙。而一到放学,他又身不由己了,被沈锦丞拽着袖子带到校门口,推上私家车,车内百合花的香氛味熏得他胸堵。
陆嘉亦从另一层上车,他抱着书包坐在他们中间,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呀,我家。”沈锦丞理所当然道。
***
安淳不喜欢沈锦丞的家,那栋房子太大了,并且缺乏真正意义上的大人的管束,他们只要想,真的是随时随地都能把他摆弄成各种姿势操他。
沈锦丞边推着他朝二楼的房间走,边撕扯他的衣服,他总共只穿了两件衣裳,被逼到床边时早就脱得精光了。对方扶着他的腰,急躁地想要把性器捅插进他干涩的甬道,报复性地啃咬他的颈侧、耳垂,拷问他:“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在学校里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