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发热,浑身冒汗。
她也不知道在当时自己的脸是不是红了,大概是的,大概一直是红的,被冰雪与寒霜冻红的,脸颊一直是僵冷的。但是从某一刻开始,她的脸颊突然开始热了,起初是局部发烫,后来变成了全脸滚烫,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紧接着,她感觉到了忐忑与不安,像是干了一件特别离谱的事情,还心虚,莫名其妙的心虚,像是有了一个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小秘密。
她的第一反应是推开周凡渡,离他远远的。
在当时,她也是这么干的,双手用力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把就将他推翻了,还骂了句:“混蛋!离我远点!”说完,她就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继续打起了雪仗。
把重新团起来的雪球抛出的同时,她也把自己的第一次心动和小秘密抛了出去,因为她很难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周凡渡。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周凡渡那种王八蛋?更何况,多年以来,她一直把周凡渡视为心腹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又怎么可能对他心动呢?简直是奇耻大辱!
反正,总而言之,她不允许自己去喜欢周凡渡。
但后续的事态发展全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不想喜欢他,却情难自持;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却又身不由己;她不想每天都像是个小傻子似的粘着他、依赖着他,但是,她真的很爱他,恨不得往后余生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他的参与,不然她的人生好像就不完整了。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与存在,习惯了月光的照耀与灯塔的指引,她根本离不开他。
胡同里突然传来了匆匆地脚步声。
沈念星了立即将脑袋抬了起来,伸手擦眼泪的同时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然而却起得有点儿猛了,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也开始跟着踉跄,好在身边的那位女警察及时扶了她一下。
贺予城走出了胡同,一抬手,朝着沈念星出示了一个透明物证袋,公事公办的严肃神情和语气,询问:“认识么?”
阳光下,物证袋中的男士戒指银光闪亮。
沈念星的瞳孔骤然一缩,眼眶再度开始发红,极力压制着哽咽:“周凡渡的戒指,我们的情侣对戒。”她明白他给她留下这枚戒指的含义,真的明白,急切又惊恐地看着贺予城,斩钉截铁地开口,“他失踪之前一定是遭遇到了非常危机的情况,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不然他绝对不可能摘戒指。”
……
警方是在妇产医院的废弃大楼前的广场上找到了周凡渡的戒指,同时也在现场发现了打斗痕迹与车轮印。
根据现场的脚印初步断定,事发时一共五人,应该是四男一女。
那片拆迁区里面没有监控,专案小组调取了周围马路的监控摄像后,初步锁定了一辆银色的老式面包车。与此同时,贺予城带着两名调查队员来到了周家。沈念星也一同前往。
途中,一位名叫小徐的男警员开车,贺予城坐在副驾驶。沈念星和刚才那位一直陪伴着她的小杨警官坐在后排。
贺予城看完监控组的组员发来的报告后,回头看向了沈念星,询问:“你怎么能够确定周凡渡的失踪和周悦安有关?”
他的语气依旧是严肃且严厉的,甚至带着几分对她的怀疑。
是的,是怀疑。
但沈念星并没有恼怒,她能够理解贺予城的工作,警察嘛,秉公执法,不能放归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嫌疑人。
沈念星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回答:“我在报警之前接到了方姨的电话。方姨就是周凡渡和周悦安的妈妈。她在电话里面说安安自从早上离开家之后就失联了,她以为是她哥哥悄悄带着她出去玩了,但是给周凡渡打电话却是关机。可是在她给我打这通电话的五分钟之前我还给我未婚夫打了电话,是通着的,但很快就被挂断了,紧接着他的手机就关机了。”
她特意用上了“我未婚夫”这四个字来代指周凡渡,就是要让贺予城明白周凡渡对她的重要性。
贺予城暂时忽略了“我未婚夫”这四个字眼,继续发问:“就因为周悦安的失联所以你就断定了周凡渡的失踪和他妹妹有关?是不是有些牵强了?你甚至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今天见过面。”其实他早已看过了沈念星的笔录,之所以再问一遍,是为了听她亲口讲述。
记录下的文字和当事人的亲自口述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效果。
沈念星实话实说:“我拿不出证据,是我的第六感这样告诉我的。而且安安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比较异常,我未婚夫一直很担心。如果不是因为安安的话,我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在那种偏僻的地方突然停车并进入了那座废弃医院。”
贺予城不置可否,但现实情况确实如沈念星所说,和周悦安有关——监控组给他发来的那段视频中出现了周悦安的身影。这兄妹俩几乎是一前一后进入了那条蓝铁皮隔出来的小路。
二十分钟后,警车停在了周家别墅的大门前。
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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