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蛋昨天打电话给我,说要带我去玩个好玩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神秘兮兮的,还以为我见识短浅,猜不出来。他爱玩的,觉得好玩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种,现在还要拉上我,可玩的就更狭窄了。我俩在性格兴趣上各方面都大相径庭,找不出来几点相像的。
除了那么一样。我俩都喜欢搞男人。
这也是我们俩从穿着开裆裤一路走到现在还能保持革命友谊的根源所在。
被反感、被质疑、被责骂、被唾弃,这么些年来要不是我俩互相搀扶打气,可能谁也捱不过去,要不就是得精神病,要不就是随便找栋烂尾楼跳下去把自己了结了。
不夸张,真的。信息闭塞的地方,那些人的思想有多僵化固执是难以想象的。
二蛋本名王腾飞。多吉利的名字,他也不负他爹他娘对他的期待,大学没毕业就出去跟人合伙创业,做软件公司,现在大小也是个总了,钞票一打一打的进,一摞一摞的出。可能早些时候在村里被压抑埋汰久了,有钱了他就开始纵情玩乐,日日流连于骄奢淫逸的高端场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好不快活。
我能理解他,其实。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乐吗。爽最重要,男人怎么最爽,高潮的时候最爽喽。
不过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方式。乐子也有高低级之分,整天被欲望驱使,脑子上挂着胯下那二两肉,跟狗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人觉得做狗比较爽是别人的事,我管不着,我也不觉得那样不好,别人有别人的想法和人生观,说不定在别人眼里我活得才像条狗。
总之,二蛋知道我平时的作风习惯,不乱搞,一两周约一次炮,找到合眼的人就谈正经恋爱,过正常日子,一般他玩得再花不会找上我,因为我绝对没好脸色给他。
这次有点例外:他知道我上周刚分手。
这次这个我谈了有一年多了,差不多是我历任男友里持续最久的。他比我小两岁,我研究生一毕业就去做了我们学院的本科辅导员,对接活动的时候碰上他,他是那个活动主办部门的负责人,刚读研一。
他姓真,叫真凌毅。这姓过于奇怪,连带着他整个名字都显得十分荒诞。他头回加我好友的时候,我看着那行字愣了好久,然后问他,这是你真名儿吗。
后来的发展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微信上沟通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说话挺有意思,线下看见他,也正好是个长在我审美里的帅哥。他个子比我稍微矮点,可能有178。一双大眼睛,瞳色是浅茶色,一头棕色卷毛,看上去很显小,像是不到二十岁的混血大学生。
真凌毅身材也很好,他是我们学校游泳队的,一身的紧实薄肌,屁股又白又翘,干起来的时候晃晃荡荡像两个大白馒头,我总是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一串的红印。
总的来说,真是难得的各方面都很合拍的一个恋爱对象。但还是分手了。
原因倒是很烂俗,他毕业了要回老家,我得留在这。
他跟我说的时候,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几乎要留下泪来。
他说我们不分手不行吗,我每周飞过来看你;他说你再等等,我去和我家里人说说。
我没同意。害,男的和男的谈异地恋,那怎么谈呢,生理欲望怎么解决,不稳定风险因素加倍,撑不住几个月就上赶着找别人打炮去了。让他为了我跟他家里摊牌?那更不行,我算谁啊,这段感情指不定能撑多久呢,让他放弃现有的所有亲情、资源抛弃一切到我这来,我干不出这么狠绝的事。玩opeionship吗?倒不是不行,我不是不接受这玩意儿,我只是觉得拿这个当维护感情的借口就太可笑了,离那么远,一年不知道能见到几次,整天光顾着和别人open了,我俩还怎么维持close。
所以就这么结束了。二蛋知道我对这段感情挺上心的,所以这段时间想着法子安慰我。
只不过我真想不到他能想出这法子。
什么好玩的?“派对”喽。他们把那叫做“派对”,说白了就是淫趴,群p。我不知道具体有几个人,二蛋给我拍过视频,最多的时候可能也不超过十个,二蛋说太多了不安全也不稳定,搞不好就被被举报捣毁了。
其实我想说十个也不少了。
他这次又喊我去,我本来是一口回绝的。我对这种猎奇混乱的群体交媾不感兴趣,正常稳定的1v1性爱已经足够满足我的生理需求。
但他百般劝说,非要拉我去看看,说就只是看看,又不会逼着你脱裤子,又说这次没多少人,没你想象的那么脏。
我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拉我去观摩,总之最后我答应了。本来今天周五,下班了没事我正打算去喝酒的。以前都有人陪着,恍然间一个人在家还有点不适应。
五点半,我下班了。二蛋的微信像掐着点一样准时递送过来:马东会所,到了给我发信息我下来接你。
看来他已经到了。
说来有点好笑,向来我上班是不开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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