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来覆去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疤,五年前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这是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噩梦,战争毁了他的一切。他的父母、他的战友、他自己,也毁了他的妻子塞涅尔。他们都被战争的阴影所困。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对塞涅尔是否过于冷酷且不公,但他的妻子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盘桓在墨菲斯的野生丛林中捕获自己的猎物,而他也恰恰是无法逃脱的其中之一。
当他看到塞涅尔一次次出现在电视上说着那些虚伪到令人作呕的话语,看到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算计和野心,看到精心编织的假象从那双手中变成天罗地网一样铺开,他觉得很可怕。
即便是在oga的发情期和塞涅尔睡在一起时,他都强迫自己保持着绝对的理智,因为他不知道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会在什么时候利用他。
曾经他也有想过塞涅尔是否对他抱有真实的感情,毕竟有时候塞涅尔看上去真的对于他的冷漠表现得有些难过。任何一个alpha在看到那么一双盈满泪水的蓝眼睛时,都不可能不动摇。他也曾对塞涅尔心生怜爱与愧疚,也曾想过是不是可以对自己的oga温柔一些。但一次又一次,他看到的是他的妻子毫无顾忌地利用他。
作为艾希曼家族的一员,塞涅尔充分地继承了这个精明狠辣的政治世家的传统,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感情也好,真心也罢,都是可以出卖和利用的。凌深相信,即使塞涅尔对他真的抱有那么些爱意,只要这个人需要,都可以成为操控他们之间关系的筹码。
所以他也不能让自己和塞涅尔留下孩子。
他不愿看到他们的后代也变为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他拒绝让自己的身上多出一根软肋。他那个固执要强的oga弟弟已经在前线战场上了,为此他有时候不得不向艾希曼家族低头,尽可能保全自己的亲弟弟。但他的孩子,一个无辜的生命,不能够再受制于这种压迫的、畸形的权力关系。
如果不能自由且幸福地生活,那么这个孩子就不要降生。
不知是出于oga的天性,还是为了更好地把他和艾希曼家族捆绑在一起,两年前有一回,塞涅尔在发情期来临之前偷偷扔掉了家里所有的避孕套和避孕药。在发情期时,凌深根本无暇脱身去买这些东西。那天晚上塞涅尔骑在他身上肆意地释放信息素,流着泪恳求他给自己一个孩子。
晚香玉的甜腻香气萦绕着两人,凌深在不受控的交合中感到无比愤怒,为这种不择手段的疯狂而感到愤怒。在最后关头,他硬是克服了alpha的本能,抽出生殖器射在了塞涅尔的体外。他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不顾情热中匍匐在地、抱住他的腿大声哭喊的oga,硬是等到管家把避孕套送来了才继续。
从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急转直下,只要不是在oga的发情期里,凌深哪怕晚上睡觉都会锁上房门。
不过塞涅尔没有再和他提过孩子的事,也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彻底远离。
他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脑海中控制不住出现了缭乱荒唐的景象。他看到在梅迪莎的那次抓捕行动中惨烈的景象,自己手被子弹打穿,年轻的士兵在rpg的爆炸中只剩下了上半截身子,医疗兵被打掉了三分之一的头部还在持枪射击,坠机的直升机飞行员断了腿……血肉纷飞中他又恍惚地看到白嫩的软肉从中间钻出,塞涅尔白皙的身体像一朵邪恶的白花在一滩模糊的碎肉土壤中盛开,在他颤抖的手中,是一种柔软光滑的触感,散发出馨香甜蜜的气息。
无线电通话的声音、子弹出膛呼啸而过的声音、rpg爆炸的声音、杂乱的呼喊声、士兵痛苦的求救声,全部混杂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神经。可在这其中,他又听到塞涅尔哭着喊他的名字,还有肉体碰撞的声音、黏腻的水声、难耐的呻吟和低沉的粗喘。这些错乱的声音一会儿渐渐大起来,像暴风雨一样爆裂作响,一会儿又变轻了,如同喃喃低语落在他的耳畔。
模糊又钝痛的感觉压倒了他,使他沉没在黑夜里无法挣扎,在呼吸困难中被一点一点地埋葬。他的身体出现了一种恶心作呕的生理反应,每当战场上的画面出现时,和塞涅尔的情事也会一同出现。被毁灭的肉体和纵横的肉欲搅和在一起,仿佛在往他的心脏里浇灌水泥,沉重而令人窒息。
alpha对侵入oga身体的本能欲望唤醒了他对杀戮的恐惧。在这三年多的婚姻中,他无法控制在oga发情期时和塞涅尔交合的肉体欲望,却从未享受过性爱的快感。
没几天,李林赛告诉塞涅尔,参议院那边会重议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法案,由未投票的自由进步党参议员提出。在参议院内,自由进步党是多数党,对方显然想借人数优势,赶在大选年开始前把法案通过。如果法案能够顺利通过,舆论支持将对他们的竞选有利。
但他们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联邦即将在一年中最后一个月的下半程进入长达一个月的假期,议会马上就要休会了。民主联盟党能做的就是拖住他们。
这一点甚至不用他做什么,参议院那头的少数党领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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