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话一出口,叶瑾立即变了神色。先前灼烧心头的恍惚与愧怍,登时被这盆冷水浇熄。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什么?”
白琅语调如常:“他不是干这个的料,选其他新人对你们公司更有利些。就算现在捧他出道,他也做不长的。”
“你什么意思?”叶瑾眉头拧在一处,“把他送到我眼皮子底下来,现在又说不干了。你就是折辱我,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吧?”
白琅垂了垂眼:“你果然都知道了。”
知道?叶瑾微微挑眉,他倒想问白琅,自己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十六岁了,十六年了,白琅把那个叫白窈礼的小子藏在羽翼下,当成秘密圈养起来。不向圈子里的人透露也罢,但凭自己和白琅的交情,白琅就从没想过告诉他?如果不是自己偶然留心,或许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当然,叶瑾也并非一无所知。他知道白琅有一个儿子——却不知是什么来历;知道他视其如己出——却不许叶瑾和这孩子见面。白琅闪烁其词,叶瑾暗自认定他是放不下过去的结。就算他亏欠白琅吧,那白琅又把他当什么人?
叶瑾半恼半怨地笑了一声:“姓白,年纪又正好,我怎么可能不查一下他的背景?”
白琅搁下茶盏,叹了口气:“他本就是瞒着我去的,拿了家里的钱,半年不和我联系。原以为碰了壁就会回家,没想到……”
“话说在前头,不是为了你,我选谁都不选他。”叶瑾抿着唇咬着牙,声音不再像最初那般轻佻自如,眼瞅就要发作。
白琅对上他蕴满怒气的眼睛,安慰似的苦笑着:“这回是我不好,白叫你费心了。这样,你去年推的几个小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片子吧?我手里正好有两个不错的本子,主角都没定。改天我叫上投资人,大家一起吃个饭。”
叶瑾歪头砸了一下嘴,嗤笑一声,向后重重地靠在沙发上:“我跟你说的是接下来两个季度的计划,还不算已经打了水漂的资源。你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吗?选秀的剧本都是中途为他改的!现在你拿两部电影就想把我打发了?”
为了一台节目,与自己动这么大的火?白琅微微蹙眉,仍带着笑,问:“那你想要什么?”
叶瑾默了声。片刻后,他倾过身,双眸擒住白琅的身影:“你知道我要什么,我都问你要了二十年了。”
白琅侧了侧眼:“……别这样。”
“那我这么问吧,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的,白大导演?是来和我叙旧的,还是来谈生意的?谈生意,你打算怎么赔?”
“要来是叙旧的,咱俩一切好说。”叶瑾朱红色的眸子,藏在灯光与月色的狭缝中。
隐秘的血腥气息,从他周身蔓延。
白琅眼珠轻轻颤动了一下,躲过叶瑾锋锐的视线,目光越过他的肩头。他此时方才觉察,套房卧室的台灯,从他进门那一刻就已经点亮,漫散着橙黄色的光。意欲何为,他比谁都清楚。
总是不给自己退路,非要磨到答应他不可。二三十年什么都变了,唯独这点还和以前一样。白琅浅浅地出了口气:“随你吧。”
叶瑾身上那股怒意,转瞬消散殆尽。他笑逐颜开,信息素的气息不受控地外涌。先前黯弱的腥臊,此时数倍放大,几乎将整个客厅吞没在血腥的信息素中。
白琅似无奈似无趣地抿了抿唇,推开杯盏,站起身。白琅刚站起来,叶瑾便笑迎上去,取下他的外套;他一手躁动难耐地解着自己的衣扣,另一手揽在白琅腰间频频摩挲。还不等到卧室,衬衫已然大敞,爬上床前,衣物直接甩脱在地。
人影交叠。麝香调的香薰,燃着静谧的火。
压抑已久的渴求,尽数化作官能在胸中涌动。白琅刚靠坐在床,叶瑾便扑到他身上,贴着脖颈亲吮啃吻,隔一层单衣,抚摩胸口与腰窝。他切切地啄,手捧在白琅脸上,嘴唇去找他的唇,交叠,含吮,咬他的舌尖与唇瓣。胡茬蹭着脸颊。白琅眯眼偏过头:“慢点……急什么。”
叶瑾微微抬眼,向他挑高眉梢。他望着白琅,那微笑蕴在唇角多了几分卑劣的自满,更像得逞后的窃笑。
血锈味的信息素,为卧室降下赤色的纱。叶瑾一手扳过白琅的下巴,再度占据他的呼吸。漉湿而绵长的吻糅杂着浓烈的信息素,叶瑾将吐息与气息灌注进他的咽喉。他好像含着一口血,津液也算水乳交融。白琅的鼻音带了点烦闷,叶瑾这才不情愿地松口,拉扯开银丝。
白琅微微仰头靠在床背上,揩了一下唇角:“好劲头啊,平时就是这么折腾人的?”
叶瑾嘿嘿一笑:“别人哪比得上你。别生气,我慢点就慢点。没事,点着香呢,不会叫你难受的。”
迷离香气,牵动心神。白琅一时恍然:“那究竟是什么香?”
“这个嘛……你等会儿就知道了。”叶瑾哪里有解释的心情,恨不能每一个字都用唇堵在他嘴里。他又凑上来,却不是索吻,而是在他颈窝磨蹭,浅浅地留下齿痕。
白琅吃痛,想喊他轻些,呼吸短促着,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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