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问你话呢。”
回神,叶沫往向前靠过来,在190的弟弟面前,167的她只能抬头。
甚至无心去撩开被风吹乱的发丝。
抬脸的角度,使得她看起来像个求解的孩童。
素净的脸上几根作乱的发丝。
刹那间叶失懂了,叶沫往为何这种时刻,让自己感到美得不可方物。
因为,完美的作品有了瑕疵。
这是一种突破x的美。这样的时刻,他会觉得自己离她很近。
而现在她略带不满地歪头问自己,可能是怕被戳破心声,不自觉得紧张起来。
“你问我什么?”
“真是的,你怎么老是分……”
叶沫往的声音顿住了。因为叶失实在没有忍住,伸出手帮她把脸上的发丝撩开,顺势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
做完这系列动作,在他发现自己下一步差点捧住她的脸时,后怕得一个激灵。
最后话到嘴边,他赶忙磕绊调整,“我分心就是因为你乱糟糟的!好歹整理好头发!”
“……”沉默中叶沫往随时都能说出叶失眼里的隐藏,但开了口,“你不是说我头发披着好看吗?”
这下姐弟俩都愣住了。
好像因为今天撞见ziwei事件,在那之后两人之间的某条隐形的线,突然就断裂。
于是很多话也不自觉地说出来。
“我有说过吗?”虽然叶失确实是觉得她披着头发好看。
“嗯。好像是高一的时候。我扎了马尾,开学典礼那天。后来我作为学生代表升完旗下台,你跟我说我扎马尾很丑,还是披着吧。”
“……”叶失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因为想起来自己那天说出这番话的缘故。
班上几个男生看到台上的叶沫往,都说想去要联系方式,什么说话台湾腔,新一代沈佳宜之类的。
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占有yu作怪,叶失便在叶沫往下台以后,等所有人散了,拉住她跟她说出这番话。
更尴尬的情形。叶失感觉自己的所有感官都被打乱,只想逃跑。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绕开叶沫往冲出车棚,嘴上搪塞,“晚上我去你班上接你。”
叶沫往看着叶失冲出有十盏灯的车棚,向着黑暗进发。
嘴角慢慢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她也困惑。自己在这种时刻还能升起的些微甜意。
渐渐封闭的心脏,总要汲取些什么东西,才能慢慢地苟延残喘。
毫无疑问自己的弟弟是这样的存在。
没有留下自己多少话的校园,今夜因为弟弟而多出很多句。
而问弟弟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你一直盯着我g嘛?”
她也发现,弟弟如今越来越像一个京市人,说话的停顿,抑扬,都像个地道的京市人。
而自己,仍然是南方人的软糯调调,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蹦。
自己和弟弟之间,拉开一段递增数列般的距离,步履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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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富裕的家庭,显然不可能让两个孩子共坐一辆自行车。
这是叶氏夫妻的计谋。
到京市以后,夫妻俩担心孩子会因为到了新环境受欺负,上学放学有个伴会好一些,也能让姐弟两保持感情。
可是时间这东西,总ai开一些不遂人愿的玩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变幻莫测,更何况是姐弟之间。x别为开端,不论他们起初如何攥紧对方的手,总会踏上分叉路。
来到班上,只见自己座位上又摆了一盒时兴的夹心巧克力。
眉头不自觉蹙起,叶沫往迈着独有速度的步子,走到桌边拿起那盒巧克力,像以往一样,放到了讲台上。
没多久开始上课,那盒巧克力一定又会被班主任收走。
已经成了叶沫往和班主任之间的默契。
而送巧克力的罪魁祸首——坐在班级最后排,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班主任的儿子。贺致仁。
每个班都装着摄像头,所以贺致仁对叶沫往习惯x的sao扰,作为贺致仁父亲的班主任贺勤,不是看不见。
可贺勤除了私下里,对叶沫往道过几次歉,还有配合叶沫往抗议的行为收走巧克力,再无其他做法。
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几分钟,偏偏贺致仁还是不省事,跑到叶沫往桌子旁边,用力敲了两下桌面。
叶沫往把目光从自己的卷子里抬起来,却是目视前方,不看他。
贺致仁嗤笑,“巧克力送你的。老不开窍呢?嗯?”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叶沫往试图找个合适的理由,开口却尽显拙劣,以及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贺致仁开始,“那喜欢吃什么?你说,都给你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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