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晚上照常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慢悠悠爬起来,带着那些无所事事的流浪汉出去找付俞。
如同付俞猜想的那般,这片树林非常大,他不敢停下脚步,脚底被锋利的石子划破沾满了黑红凝固血也没有停歇。
寂静的山林里只有脆响的鸟鸣,枯枝被踩响时发出的一些声音,和时不时响起的喘息声。
付俞望着看不见尽头的树林脚步慢了下来,初春的天气气温并没有很高,长时间的奔跑导致他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额头上满是细汗。而他的嘴唇却是苍白皲裂,唇瓣上翘起干白的死皮,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流血。
“不,还不能停下。”
付俞冷着脸将缓缓向下流的血抹去,看了一眼渐渐升起的太阳,抬起已经毫无力气的双腿机械地向前走去,就算看不见路他也要找出一条路。
然而可能上天可能就是不待见他,付俞在一个下坡路时腿软摔了下去,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跌倒在地上,晕乎乎地滚了下去最后撞到一棵树上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的最后几秒付俞看见眼前的树影在旋转,阳光一缕缕的照在脸上就像谁正在温柔抚摸着他。
再次睁眼时又是灰白顶的破旧工厂,付俞瞥了一眼便又将眼睛闭上,身上都是疼痛感像是回到之前被老男人拳打脚踢的日子。
身下的棉絮散发出一股霉味和潮湿的腥臭味,付俞的呼吸浅浅的,不敢用力怕扯到伤口让自己更难受。
这样发霉的日子始终让人厌倦。
“以后乖一点。”
陈修的声音突然响起,付俞没有搭理他,睁眼的时候就知道旁边蹲着一个人。就在刚刚,陈修的视线还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番,付俞能够感受到自己没有穿衣服。
裸露的身体此时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打量,很快付俞感受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胳膊上一一抚过。
没有丝毫暧昧,只是单纯的像是在菜市场考量这条鱼买回去够不够新鲜,够不够吃一样。
“一点都不爱惜身体。”付俞闻到劣质药油的味道,随后温热的手掌敷在伤口上,不断按揉着药油。
陈修的力道很大,他根本没有顾及付俞,像是治疗又像是惩罚。付俞牙关紧咬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手指抓着身下的棉絮一寸寸直至青筋凸起,本就苍白的脸颊此刻更是透明了几分。
唯一的色彩就是唇瓣上再次皲裂的伤口,在这副即将破碎的躯体上增添了唯一一抹亮色。
空气中满是那股药油的气味,升腾在初春的阳光中,付俞忍得满头大汗,隐隐约约从中嗅到了一股金银花的味道。他侧过脑袋眼皮抬起望向那扇小小的窗户,外面晴朗的天气似乎永远也影响不了这里破败的气息。
“窗户,还能打开吗?”
陈修停下动作看了一眼,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讽刺。
但随着他看见付俞躺在那里,像被人随手扔弃的玻璃珠,即将吐出来的话又吞了进去。
“修一下就可以。”
自付俞逃过一次以后他的衣服就被收走了,天天困在那处空间里赤裸身体,行动受限,对此付俞没有任何回应。
他突然就像一具不会说话的玩偶,坐在棉絮上望着那扇被陈修修理好的窗户,天气好的时候会有一缕光照进来,他总会长时间地凝视那缕光里四散飘落的尘埃。
身上的擦伤结痂十分明显,陈修暗自可惜了好久可能会留下疤痕,但他本人则对此毫无感觉。
其实付俞身体上再多几条疤痕也无所谓,那具苍白的身躯上早已分布着深深浅浅的痕迹,一条条分割着皮肉,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吃饭。”
陈修打开门进来将兜里已经揣变形的包子拿出来塞进付俞的手里,付俞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将包子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咀嚼吞咽了下去。
他对于陈修没话可说,需要上厕所的时候陈修才会给他穿上衣服拉着出去。只是,现在他也已经歇了逃跑的心思。
“等你伤好了就开始接客吧,总不能让我白养你。”陈修说完观察着付俞的表情,可惜他除了木讷地咀嚼包子再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没有听见一般,亦或者或者已然接受一切不幸的发生。
陈修哼笑了一声没再说话,要是付俞一直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这几日他去揽客了,这个地方太偏僻必须去拉人才会有生意,不得不说付俞的脸确实长得俊俏,小脸白生生的,是那些癖好奇怪的人会喜欢的类型。
付俞吃完又再次安静了下来,他平静地接受付俞的打量,只是在听见那人说接客的时候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这副身体可能是陈修愿意留着他唯一的用处了吧。
那天来得很快,付俞突然被陈修拉出去洗澡,冰凉的河水泼到身体上时那些天出走的灵魂似乎终于回到了躯体。
“干什么!”
付俞被丢进了水库里,冰凉的水漫过腰际,他愤怒地看向陈修开始向岸边走。即使是春天气温也不高,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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