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您收着。”
付俞站在一旁看着那人将花留下转身,但突然那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过身将口袋里的花拿出来递到付俞面前。
“你也喜欢吗,这个送给你。”
付俞看着手心中盛开的月季,再抬头只看见那人勾起的唇角,付俞感觉心跳似乎快了一拍。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那朵月季被他小心地放在口袋里,回去的路上陈修在耳边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见。
再次看见工厂时付俞站在门口不愿再迈进一步,他看着脚下被分割开的土地和水泥地久久愣神,直到陈修在背后推了一把。
后来并没有什么改变,付俞还是每隔两天接客。
那朵月季经常会被付俞放在手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凝视,最后那朵月季枯萎腐朽被扔到角落。
陈修望着付俞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这不安来得毫无痕迹显得过分荒唐,所幸过了半月也没出现什么意外。
夏季到来以后,工厂里面空旷比外面凉快很多,但还是抵不住付俞是一个极其怕热的人,每天醒来都是被热醒,身上汗水黏糊糊的,散出些味道,他不适地皱了一下眉推了推睡在一旁的男人。
“好热,你离我远点。”
刚一开口付俞就听到自己有些干哑的嗓音,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但没有改善什么。
陈修睡得很死,呼噜声只是突然停了一下,随即又再次响起。
付俞爬起来从角落找出散落的衣服穿上,腿软腰酸,身体一晃付俞下意识撑到墙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
昨天的客人很粗暴,不管不顾地将付俞当成面团一般揉来搓去,现在稍微动一下都感觉身体要散架一般。
付俞咬着牙将裤子穿好,眼睛扫向角落里已经变为泥土一般的月季,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瞬。
工厂里面的流浪汉越来越多,缩在角落里没有动静,分散在空气里的味道尤其刺鼻,付俞埋着头不敢四处乱看只想快点走出去,但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般轻松。
在经过一个人时付俞突然被扑倒在地,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惊慌地瞪大了眼睛,那人看着付俞的脸痴迷地笑了起来。
“你不是卖的吗,陪我睡一觉吧,我会满足你的。”男人的声音干涩嘶哑,就像坏掉的鼓风机。
付俞瞥了一眼此刻开始蠢蠢欲动的流浪汉,哼笑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呢,你有钱吗,没钱就滚开。”
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开始慢慢站起身来,付俞余光中注意到这一点,但脸上丝毫不敢露怯,抬手就给面前的人一巴掌,响亮的声音似乎让那人清醒了一点。
那人捂着脸从付俞身上松开,“这个时候清高什么,你知道外面这些人都多想睡你,光凭陈修一个人你以为就能逃过吗?”
黑黄的手在付俞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那人突然转身回到角落,原来晃动起身的人也都没了动作,一瞬间这座废弃的工厂里再次回归寂静。
付俞坐在水泥地上脑海里还没消化那人刚刚的话,那些人虽然停止了动作但无声无息的视线没有消失,黏腻的欲望令人恶心。
门板的声音突然响起,陈修撑着腰看向付俞提出疑问,“你在干什么?”
“去洗澡。”
付俞被陈修拉着走出去,那些人就像是被吸引来的苍蝇一样,贪婪又愚蠢,但又数量颇多,且不好对付。
那天后付俞很少再一个人出去,每次跟陈修走出去时都是一场酷刑,一排排苍蝇藏在暗处直勾勾盯着他。
有些瞬间付俞觉得陈修其实察觉到了,但那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如往常一般进进出出,带着客人来了又走。
虽然付俞知道自己现在不干净,但一直被那些人盯着任谁都会觉得恶心。
而那一日来得比他想得要早很多。
砰!
陈修带着客人才走不久,门板突然被推开了。
付俞躺在棉絮上满身汗水与痕迹,半睁着眼望过去看见了一双双漆黑的眼睛。
那些藏在乱发后的表情极是贪婪下流,似乎是被眼前放荡的模样惊住了,站在原地不断上下打量着躺在眼前的肥肉。
付俞收回视线,将随便扔在一处的衣服捡回来穿上,表面上一派淡定但心里生出了一丝绝望,这个场面他没有丝毫胜算。
陈修一时半会回不来,这段时间足够干很多事。
“随便闯进来干什么,这里可没东西招待你们。”
付俞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在和谁话家常一般,衣服暂时庇住了部分躯体,他不着痕迹地不断找寻着任何可能缓解困境的工具。
最后付俞的视线落到了陈修的一条皮带上,棕黑的皮带看上去异常粗糙同时又十分坚韧,那些人看着付俞的动作开始往里面进了几步。
付俞抬起头望向他们,同时一边又慢慢挪到那个位置。
“这是什么意思?趁我还没生气都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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