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有什么脏病吧,死了可不关我事儿!”
“真他妈晦气……”
三人看着吐在身上的脏污瞬间那点心思全没了,鼻尖都是呕吐物的酸臭味,他们捂着鼻子皱着眉懵了一会儿。很快戴帽子那人站起身将还在不断往外吐酸水的付俞一脚踢开,他的位置相对旁边,衣角上粘连了不少,此时脸色十分难看。
瞥了自己的衣服一眼转身出去了,其他两人原先梆硬的物件早软了,站起身子兜在衣服上的呕吐物就开始哗哗往下掉,原本想直接走的人不服气又上前给了付俞一巴掌。
只有那个害怕付俞马上要死的人什么都没做立马跑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得了病还出来卖,恶心死了。”
付俞倒在一旁,一直吐到胃里什么都没了才虚弱地闭上眼,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呕吐物,很恶心。但那些人跑了,足够了。
“怎么办,没钱吃饭了。”
陈修倚靠在木板上,眼睛望着那扇重新被堵起来的小窗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门板,随后目光突然打在付俞身上。
他看了两眼呕吐物缓步走了进去,将瘫软成一团的付俞拉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脸。
“你说该怎么办呢?”
空气里的酸臭味渐渐淡去,只剩下满地狼藉,付俞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对于陈修的质问充耳不闻。
“付俞,你该洗澡了。”
陈修从地上随意捞起一件衣服将付俞身上的污渍擦掉,注意到他的身子一直抖个不停突然笑了起来,手掌把着他的腰细细摸索了一下,“怎么跟个小鹌鹑一样。”
这次陈修没有像之前一样将他直接丢进水库里,而是搬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铁锅烧水,付俞坐在一旁看着里面悠悠冒出来的热烟,最后合上眼在火光中睡了过去。
陈修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钱,付俞心里没数,只是从呕吐之后他再没轻易招客人过来,天天外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有时候还是半夜也从地上爬起来出去,晚上也很少再回来了,只有付俞一个人缩在那处空间里抖着身子迎来冬季。
初雪下的那天陈修坐在火堆前,拿着木枝扒拉着里面的柴,短短半个月他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很多,对上付俞的视线时居然也能扯着唇笑了起来。
“怎么这个表情看我,目前还能活下去,你应该庆幸现在不用再接客了,天冷了客人都不愿过来,倒是让你白白偷懒了。”
他絮絮叨叨地低声说着,付俞抱着膝盖对此只是偏着脑袋用脚踢着身前的碎石子。
那天以后那床又脏又旧的棉絮终于被扔了,随后那人出去了一趟不知从哪里搬回来了一床旧被子和几件衣服。
付俞总是会在半夜惊醒,想着那天如果他没有成功吐出来现在是不是真的要和那人说的一样得脏病,最后死在没人发现的角落,变成臭烘烘的尸体,就像……苍蝇一样。
“那些人都不见了。”
付俞转过脑袋看向工厂深处,那边的墙壁还因为之前的火烧的黑黢黢的,在如今寒冷的空气里居然也生出了几分人气儿。
早在前几天陈修一天没回来,他走出来时才发现那些讨人厌的流浪汉都消失了,墙壁周边只留下一些垃圾,那些人消失的突然又迅疾。
“这里不适合过冬,再不走会冻死在这里。”陈修说着用手中的木枝将火拨弄地大了一些,火星子四溅使得付俞微微往后躲开了一点。
“那我们呢?”
付俞小心看了他一眼,火光暖烘烘地照在人身上,陈修脸上的皱纹白发此时一清二楚。那些人离开了,难道他们要一直生活在这里吗,靠着他在这里卖身,靠着陈修说不出明堂的活计?
“我们也是流浪汉,没家的人没有选择权。”
陈修眼中却全没有话里那般轻松,没有谁愿意在这毫无人烟的废旧工厂生活,没人愿意天天喝凉水啃馒头。只是人向来没有选择的权力,从他离开那穷乡僻壤起,他便再也没有家了。
火堆里噼里啪啦的木炭爆炸声,火光在眼前摇摆,上升,付俞低声地啊了一声,随后笑了起来。
他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了一阵才抬起脑袋斜着眼睛看了陈修一眼,眼中满是恶意的嘲讽。
“是啊,真可怜……”
工厂外的风一阵阵从门口吹进来,时不时带上小巧的雪花只是还没落地就融化了,付俞无聊地盯着火光,随后想起什么般盯向陈修,“你那束栀子花到底是在哪里买的?”
即使陈修将花束递给他时处理过,但他还是发现了底部没处理好的泥土,最开始付俞想着陈修可能就是在镇上遇见的男人手里买的,但后来想来可能是他自己去摘的。
“路边别人丢的,我可不会花钱买那种没用的东西。”
陈修低垂着眉眼,无视着付俞直白的视线,手里的木枝戳来戳去,也不知道对面的人信了几分。
那之后漫天的大雪一直下个不停,陈修在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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