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吸气声。
“年轻人,怎么这么忍不得。”
医生抬眼看了一下,处理完拿起药用喷雾交到陈怀远手里,示意他去处理。
这些皮外伤过段时间就好了,只是当时看着特别吓人而已,医生再次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揭开杯子上的盖喝了口茶水,目光在陈怀远身上一晃而过。
比之前那人瞧着上心多了,他想着将嘴里的茶叶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休息。
“很痛吗?”
陈怀远半蹲在付俞身前,拿着喷雾细细喷在伤口上,语气随着动作也轻了许多,向来柔和的眉眼此时满是认真的神色。
喷雾冰冰凉凉的,消去了痛感,付俞瞧着陈怀远的动作一时没有作声,他只是想看看这人的反应才装出那副样子,没想到医生居然直接撒手让陈怀远给他处理了。
“刚刚不是还有力气踹我吗,怎么这会儿又没力气说话了?”
陈怀远抬眸,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严肃。
这人总是这样,那些细微的情绪只能从他一直看着别人毫不退让的视线中察觉。
付俞想起上次这人幼稚的举动,终于泄了气,眼神不自觉有了浅淡的埋怨,斜睨了一眼才开口道:“不痛。”
陈怀远没应他,喷完以后起身去结账,付俞坐在远处打量着他的背影,明明之前对人就像小孩子一般,距离之间满是迁就和疏离,从不会像现在这般难搞。
对,付俞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难搞这个词。
每次对上他总是突然感到些微的尴尬。
“伤处记得不要碰水,红肿处记得冰敷!”
临行时医生开口嘱咐了一句,付俞正想回应眼前却被陈怀远挡住了,于是便没再多说在他搀扶下走了两步,身后突然又传出声音。
“不易行走,抱着回去比较好。”
这下付俞才猛地转身看向那医生,只见他瘫坐在椅子上,白色的风扇在桌前咕噜噜刮着风,那人似是笑了一下又闭上眼睛不作声了。
付俞忐忑地瞄了一眼身边的人,过来时背着他就已经厌恶地想吐,这会儿要是再抱着看见脸,他已经能想见自己不耐的脸色。
“你背我。”
付俞扬着脑袋紧张盯着陈怀远。
陈怀远笑着没作声,只是看着付俞的眼睛,迟迟没有动作。
付俞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将身体靠过去,手掌抚在他的胳膊上,眉头微蹙对上陈怀远的眼示弱道:“麻烦你送我回去。”
“好。”
陈怀远这才将手里提着的药物放到付俞手里,将他略微歪斜的衣领扶正,笑着在他面前再次蹲了下去。
好可恶的人。
付俞面无表情地想着趴在了他的背上。
自付俞脚扭伤了,在店里待着不方便,借着机会正式向刘翠花说出自己出去租房的想法。
甚至为了不打扰店里的正常运作,他暂住到了李建业家里。
这人的家隔着饭馆三条街的位置,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都在外打工。冰敷用的冰袋全是李建业帮着准备的,按他的说法就是他当天瞌睡不知道他受伤,心里过意不去。
明明和他完全没关系,但还是大方地提出让付俞先住到他家里,付俞躺在床上打量着床对面贴着的球星海报,觉得他真是个好人。
李建业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排半人高的书柜,里面塞的不是漫画就是海报,整个房间的布置都很简单,收拾得也都很干净,房间内有一股青柠洗衣粉的味道。
床头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掉了皮的电风扇,方正的造型因一角的破损内陷显得愈加老旧,旋钮的颜色也变得灰白,但擦得很干净,一看就知道使用的人很爱惜。
付俞半眯着眼在扇叶的轱辘声中将脸颊半埋进枕头里。
过床一步远的位置有一扇窗户,阳光透过摩梭树荫洒在地面上,付俞瞧着光线里飞舞的尘埃。
察觉到冰袋的冰都开始化了,他抬起那只脚看了一眼,红肿处已经没有那么吓人了,现在只剩下一片青紫色,覆盖在纤瘦的脚踝处,像浓墨重彩之后无意留下的笔触。
镇上没有多少空置的房子,大多数都是家里人外出打工空出那么一两间房间,刘翠花昨天捏着一张纸过来,将知道的房间租金列在纸上,付俞当时只浅浅扫了一眼。
租金都不贵,只是那些人都有那么些条件,比如过年期间不能租住,比如不能随意使用家里的电器,又或者是不能一直睡太晚需要早上七点起床出门……
总之很多要求,有些付俞还能理解,越到后面他开始一脸漠然地盯着空气发呆。
一直到刘翠花说完了,才将那张纸怼到付俞眼前,说着房间的情况。
她是上了心的,每个房间都讲得很细,但过多的描述进入付俞的耳朵又变成了具象的文字,一点点堆砌在脑海中,听得他晕乎乎的。
付俞坐起身子将冰袋解下,拿起喷雾草草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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