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抿了抿唇,毫无隐瞒地说:“今天收工晚,三点才结束拍摄。回来跟汤倩喝了点酒,一不小心就到现在了。”
许默蹙眉,担忧道:“不睡会儿?”
夏竹哎了声,打了个哈欠,否认:“不睡了,待会直接去片场。”
聊到这,夏竹再次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真没事吗?”
许默立在医院门口,抬眸看着?来来往往的、脸上写满疲倦痛苦的病人、病人家属,表情冷漠的医生,嘴角扯出笑,依旧坚持着?说:“真没事儿,别担心。”
“我能处理,你安心拍戏。”
有电话进来,许默没时间再跟夏竹寒暄,他匆匆结束对?话:“我接个电话,待会儿再打。”
趁许默挂电话的前两秒,夏竹突然开口问:“许默,你不会骗我的,是吗?”
许默脊背一僵,他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里透着?坚持、平和的温柔:“不会。”
夏竹笑了下,低声呢喃:“如果?我哪天发现你骗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许默面?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笑着?说:“好。”
许是觉得没有说服力,许默坚定地补充一句:“我不会骗你,真的。”
挂断电话?, 夏竹点开?同程软件,购买了一张回京的机票。
最早的一班中午十一点,夏竹看了眼时间, 7点45分, 还剩几个小时。
通宵一夜,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 整个人的情绪其实已经在临界点边缘。
她坐起身在房间站了几分钟, 走到门口,捞过放在门后的行李箱, 随随便便收拾点东西准备走人。
还得跟江逢请个假。
夏竹本来想在微信上说一声?,想到他那狗德行,夏竹又止住了。
早六点半,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夏竹听见熟人的嗓音,急忙跑去开?门。
门打开?就见汤倩跟江逢站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在聊剧本, 听见动?静,两人都默契地望向夏竹的方向。
夏竹一夜没睡, 黑眼圈又深又重, 她身上还裹着那件军大衣, 额前的头发乱糟糟地翘着, 整个人瞧着有点滑稽。
江逢拿着剧本,凉凉地斜了眼人,轻飘飘地问一句:“有事儿?”
夏竹被看穿, 尴尬地抓了把头发, 手指抠着门洞, 眼睛不敢直视江逢,嘴上心虚道:“我想请三天假……”
江逢的剧组请假流程很严格, 一部戏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半左右,这段期间如果有人要请假,没有正经理?由,几乎不会通过。
夏竹有所耳闻,所以人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江逢眯着眼,眼里发出威胁的信号,“请什么假?”
夏竹被吓得说不出话?,脑子里编的借口早忘得一干二净,她假装咳嗽两声?,结巴道:“……病……病假吧。”
江逢不依不饶:“谁生?病了?病人在哪儿?什么病?要耽误多久?”
“你身为导演助理?,有没有一点职业操守?以后当了导演也随便请假?把你的组全?给耽误了?不对资方负责?不管演员的行程?”
“请一天假浪费多少钱知道吗?耽误多少进度懂吗?”
夏竹:“……”
要不是?真有事儿,她真想骂一句:我不请了!爱咋咋吧!
夏竹还没想好该不该说实情,江逢突然来一句:“没有正经理?由我不同意。”
汤倩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她几次想要插/口都被江逢一个眼神制止。
剧组里导演最大,汤倩也不敢跟他公然叫板,只?能给夏竹使眼色,让她说个靠谱点的理?由。
夏竹深深吸了口气?,闭着眼,实话?实说:“我有一个亲戚得了肝癌,我得回京看看情况。”
“那人你也认识,许默的养母文琴。”
江逢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母亲也是?唱京剧的,跟文琴一起同台表演过。
听到这,江逢眼底的信任多了几分。
思索片刻,江逢准了她的假:“只?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后要在组里看不到你人,别怪我说话?不好听。”
夏竹见他松口,满脸感激地作揖,嘴上保证:“我肯定?只?请三天~”
“那什么,你们?忙,我今天就不去组里了,我直接打车去机场。”
江逢瞥了她一眼,将剧本还给汤倩,径直往酒店外走。
汤倩在原地站了两分钟,迟疑地走向夏竹的房间。
她房门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缝,汤倩敲了敲门,没人说话?。
汤倩直接推门进去,刚好碰到拎着行李箱准备要走的夏竹。
夏竹见是?汤倩,困惑地眨眼,“你有事儿吗?”
汤倩视线落在夏竹的行李箱上,小弧度地摇头,“机票定?好了吗?”
夏竹晃了晃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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