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称吗?刘据望着舅舅,眼中全是好奇。
卫青:“想知道江充来做什么?”
小外甥说话困难,卫青没等他回答,问守在殿外的禁卫:“江充不知今日廷议?出什么事了吗?”
江充此人大才没有,不缺小算计。旁人认为卫青几次战胜匈奴皆是他运气好,江充不这样认为。哪怕不得已附和同僚,他也会在心里补一句,可惜朝中百官只有他运气好。所以他很清楚卫青是不可替代的。
江充在殿外听到卫青和皇帝闲话也不敢出言打扰。禁卫见他等得着急,叫他先回去。江充便说出他的来意。
禁卫常伴天子左右,也清楚他对卫青的态度,朝中缺了谁都不能缺少他。见他好奇,禁卫低声直言:“太后请馆陶大长公主进宫陪她解闷,大长公主走得驰道,半道上遇到江充,江充把大长公主的车马奴仆拦下来,大长公主很生气,江充可能怕大长公主找陛下告状,先来找陛下为其做主。”
江充原话是他来请示陛下,此番是不是做错了。
禁卫成天在宣室殿外,什么破事没见过,江充这话也就骗骗无知幼儿。
驰道乃天子御道,太后贵为天子生母,而大汉以孝治天下,她想见的人走驰道无可厚非啊。卫青诧异:“封召入宫也不能走驰道?”
禁卫摇摇头:“不清楚。”
刘据隐隐明白,绣衣使者就是个看马路的。
皇帝老父亲真有才,瞧这名起得多好听。
刘据不感兴趣,指着宽大的殿外:“舅舅!”
“去哪儿?”卫青冲禁卫点点头,抱着外甥走下宣室殿。
刘据指着卫青住所方向。
卫青这几日都在霸上,宫里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处理:“舅舅不累,先不过去。听陛下说你种了菜,带舅舅看看去?”
小孩装不懂。
“煎药?”
刘据指着椒房殿方向。
卫青抱他到偏殿,看到木箱里的绿色,多少有些意外:“这些全是你种的?”
刘据去宣室的时候把他的小伙伴也带去了。小黄门担心它们溜进去,就叫吴琢等人把它们送回来。
吴琢等人犹豫要不要去接小殿下,看到他被卫青抱回来,松了一口气。吴琢一边令人给关内侯备茶,一边解释:“全是小殿下一点点种的。”
卫青:“据儿喜欢种菜?”
刘据以前又没当过太子,不清楚未来储君该喜欢什么。他在舅舅额头上亲一下:“喜欢!”
卫青出征
吴琢等人愣了一瞬间,顿时顾不上卫青变脸,扑哧扑哧接二连三笑出声。
卫青的脸一阵红一阵黑,却对始作俑者无可奈何。
小孩歪头打量舅舅,舅舅不喜欢他喜欢吗。
卫青这一刻看懂了小外甥的疑惑:“舅舅谢谢你!”
此话怎么听都有几分咬牙切齿。
刘据身边诸人又扑哧扑哧笑出声来。
卫青瞪他们,好笑吗?
吴琢等人抿嘴笑。
说起来也怪卫青自个,明明是大汉战胜匈奴第一人,年纪轻轻凭自身能力封侯,平日里却跟巡逻的禁卫一般无二。以至于宫女太监很清楚他身份尊贵也不怕他。
卫青无奈:“据儿,你是陛下和皇后嫡长子,生来贵重,不该随意亲人。舅舅也不可。”
你是在跟我讲道理吗?小孩疑惑地看着他,要不要看看我几岁。
卫青见状犯愁,小外甥何时才能长大啊。
“据儿,答应舅舅,以后不要亲人。”卫青明知外甥听不懂,仍然不死心,被众人看到被亲什么的,真的很羞耻啊。
刘据摇了摇头。
卫青疑惑,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常跟刘据说哑语的韩子仁大概看懂了:“关内侯,奴婢想小殿下的意思他不亲别人。”
“所以?”卫青问。
端来茶水的枇杷补充:“只亲您。”
卫青呼吸一滞,面色极为复杂。
枇杷想笑:“卫将军,请把小殿下给韩子仁,您先喝点茶水。”
卫青迫切需要缓缓,很是痛快地把外甥递出去,接过茶杯:“有劳姑娘了。”
“将军多礼了。”枇杷一直听人说关内侯待人有礼,一直觉着传言夸大,那可是皇后的弟弟,血气方刚的年轻将军,怎么可能没有几分血性几分脾气。
枇杷不禁感慨,不怪陛下看重他,甚至传出陛下待他不同寻常。
换她苦匈奴久矣,突然出现个能打胜仗却不居功不自傲的将军,她也恨不得把人供起来,亦或者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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