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人回来了。我不得来看看。”霍去病在刘彻跟前一贯想说什么说什么。他到二人身侧打量一番,看起来有四十岁,相貌不如陛下,也不如舅舅,甚至比不上江充,实在难以想象他们有那么大毅力。
果然人不可貌相。
“敢问哪位是张骞?”小霍公子也是知礼的,拱手请教。
张骞转过身:“公子想必就是霍去病霍公子?霍公子叫我子文便可。”
“子文兄。”
卫青皱眉:“跟谁称兄道弟呢?”
张骞:“无妨。”
刘据心说,有趣。
难怪远离故土能活这么多年。
这么圆滑的性子,快赶上前世最擅长迎来送往的师叔了。
“父皇,我叫他什么啊?”小孩看热闹不够大,添一把火:“子文兄啊?”
张骞惶恐:“臣不敢。”
小孩眼中充满疑惑。
刘彻:“子文知道去病?”
霍去病:“还不是托了姨母和舅舅的福。”
刘彻懂了:“子文,坐下说。”
刘据来之前刘彻只顾跟张骞君臣叙旧。等刘彻吩咐宫人准备茶水点心,他坐下正要叫张骞和堂邑父也坐,小黄门进来打断他。
刘彻:“仲卿也坐。”
张骞早已看到身侧多个人,闻言张骞内心激动,终于可以看到匈奴惧怕的卫将军。
卫青和霍去病正好坐在张骞和堂邑父对面。
张骞总是忍不住看一下卫青,越看越无法相信,看起来如谦谦君子一般的人物,居然是杀伐果断的将军。
堂邑父也无法相信,他斗胆询问:“陛下,这位是?”
“卫青字仲卿。皇后弟弟,大汉长平侯。”
刘据大声说:“我舅舅!”
刘彻噎了一下,卫青低下头,嫌他丢人。霍去病不客气地笑出声。
张骞和堂邑父愣了一瞬,想想小孩才出生两年多,再看看小孩稚嫩的小脸,也禁不住露出包容的笑脸。
刘彻揉揉额角:“据儿,可以先不说话吗?”
卫青看外甥,进门前我怎么说的?
小孩假装没有看到舅舅不善的眼神,扭头瞅他父皇,就是我舅舅啊。
刘彻心累:“没人跟你抢舅舅。你如果管不住嘴,立刻给朕回去。”
张骞张了张口,想说这么大的小孩不懂。他不怯生已经很难得。
卫青抢先说:“子文兄不必担忧。别看太子人小,懂得不少。”
张骞脸色微变,不是说长平侯为人谨慎谦虚吗。
怎么也和传言不一样啊。
刘据扭身躺在老父亲怀里,嘟囔:“热!”
“朕上辈子欠你的。”
刘彻身后的宦官递来一把扇子,刘彻刷一下打开,一手搂着儿子,一手给他打扇子:“睡吧。睡不着朕再揍你。”
刘据怕老父亲突然激动忘了怀里有他,抓住他的衣角,埋在他怀里。
刘彻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据儿,知道自己像个小火炉吗?”
据儿聋了。
刘彻见儿子装傻,无奈地微微摇头,扇子却不舍得停,问张骞这些年都去过哪些地方,出发时一百多人,如今怎么只剩他和向导堂邑父。
张骞从第一年说起。中间对刘彻而言不重要的情节,张骞略过。
虽然在外多年,由于被匈奴扣留,可以说的事并不多。
张骞原本一直留意匈奴的情况,等有机会回到长安上报朝廷。现今知道长安匈奴俘虏比他这些年见过的匈奴人还多,张骞就知道没有说的必要。何况多年以前得到的消息也滞后了。
在张骞提到刘彻从未听说过的国家时,刘彻令人记下。
霍去病揽下这活,遇到感兴趣的就多问几句。
张骞没听说过皇帝给儿子打扇子,进宫前也没有想过皇后的外甥很得宠。只这两件事,张骞就知道得罪长平侯也不能得罪两个小的。
自然是霍去病问什么,张骞说什么。
刘据不困,支着耳朵听,心底很是意外,张骞脾气真好。
换作是他才懒得搭理霍去病个小子。
刘彻注意到堂邑父和张骞身旁都有一个包裹:“子文还没回家?”
张骞真真近乡情怯,不敢回去。
在城内修整的时候张骞甚至不敢打听父母是否健在,妻子有没有改嫁等等。
张骞吞吞吐吐表达出他的担忧,刘彻脸上的笑容凝固,他也不知道张家近况。虽然张骞生死不明,刘彻就当他活着,张骞的俸禄直接给他家人,这些年不曾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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